那老妈子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答应让万磊见人,万磊可以肯定,她家的少奶奶(小姐)肯定是惨不忍睹。既然见不着人,就不清楚是什么问题,万磊也是爱莫能助。
不过那老妈子还是不死心,说万公子家里有什么神油,一并取些来试试看是否有效,只要是有效,她家老爷肯定会重赏。末了还拿出五两银子,说这是定钱。
看着这五两银子,万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五两银子就想拿老子的所有产品都试涂一遍,你还真把老子当泥瓦匠了!
见万磊不言语了,李嬷嬷倒也识趣,低声在万磊的耳边提醒道:“铁大人是新任顺天府尹,本地父母官,公子切莫怠慢。”
“医家治病,都讲究个望闻问切,断明了病根才能对症下药,养颜也是如此,不知实情病因,胡乱用药只怕适得其反。”万磊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人家少奶奶(小姐)就是不肯见人,他更不敢让人家胡乱试涂各种面霜,万一养颜不成反毁了容,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个嘛,老身不能做主,待回禀夫人才能定夺。”那老妈子无奈,只得如是道。
“李嬷嬷,咱们结帐吧,我还要赶回去忙活呢。”万磊不想在北平城久呆,所以催李嬷嬷快点结帐。
“哎,这就结。”
李嬷嬷对万磊特殊定制的那套化妆品非常满意,非常爽快地把万磊欠她的旧账全抹掉。万磊无账一身轻,还得了上百两银子的货款,本来郁闷的心情多少也好了些。
不过,当李嬷嬷要求他再多做几套这样的全套化妆品时,万磊却一口回绝了:“物以稀为贵,这种大全套我只为宫廷做,不对外销售。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万磊快步离去的背影,李嬷嬷也只得让人抬了货物,早早回店去也。
手上有了上百两银子,万磊自然不能让它们压腰包,他去逛了一趟东市,卖了十几匹棉布,准备给驿站内每个人都添了一套冬衣,毕竟都快过年了,应该做几件新衣了。
当然,明朝衣冠上承汉家正统,衣着宽大飘逸,布料是不能省的,十几匹布,最多能做十几套衣服而已。而驿站内有个会做针线的闱儿,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万磊自然不会另找裁缝定制衣服。
对于万磊这种近乎败家子一般的撒钱行为,随行的邋遢道长已经无语了,在他的眼里,万磊就是一个钱来疯,好像身上有点钱不花光就浑身不舒坦。
买完了布,又买了些食物,正当万磊满载出城之时,就见一队人马疾驰入城,边跑还边喊:“捷报,征虏大军星夜大破鞑靼,杀敌近千,俘获无算!”
“得,又在显摆了!”万磊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传号兵一眼,本来因为发财而变好了些的心情再次变得郁闷无比:只是一场小胜就这些通街喊,如果让他打一场大胜仗,那还不得吹上天上?!
“又打胜仗了!”北平居民却高兴无比,纷纷跑出来围观,不少人还欢呼不已,而那些传号兵更是兴奋不已,那高声呼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大有绕城三日不绝于耳之势。
万磊实在没眼看这种小人得志的场面,等这些传号兵刚过,他就一勒马,出城回驿站,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万磊想视而不见都不行,因为他刚回到驿站,就见几个官差等在那里,并带来顺天府的文令,说要驿站内赶早备下庆功所要用到的各式彩旗鼓乐等物什,还要让沿途的百姓组织起来,大军凯旋南归时要夹道迎接,大吹大擂一番以示庆贺。
“才小胜两场就准备搞庆功,真以为自己能凯旋呢?”万磊心中更觉恶心不已,他一想到自己以后很可能要在路边给那个抢了自己的功劳的人下跪磕头,心里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难受。
不过,他还是得按吩咐照办,谁让他是官见官欺的小驿丞呢,自认倒霉吧。
带着一肚子怨气,万磊把布匹送到闱儿那后,就泡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了,就连午饭也懒得吃,总之是气都气饱了。
这还不算,到了下午,又有一队传令兵呼啸着来到驿站换马,再次大喊着宣传捷报:大宁军昼夜急行军,今晨大破鞑靼,杀敌近千,俘虏人畜无算。
听闻这个消息,万磊更是眉头直皱,肚子里的怨气虽然没消,不过脑子里却有一丝不好的感觉:“大军出征才几日,就接连三胜,胜利来得也太容易了吧!难道是...”
万磊的脑子里显现出一个名词:诱敌深入!
“如果这真是蒙古人的计划,恐怕...”万磊一想到这,不由得摇摇头,自嘲地一笑,心下道:“老子又不是一军之帅,操这份闲心干啥!”
“哦,不对,李百户也在军中,那...”万磊转念想到这,心下又揪了起来,忙跑出实验室,冲在前庭跟赵全忠打屁聊天的宋金名喊道:“小宋,过来一下。”
“万爷,什么事?”宋金名第一时间跑到了万磊的面前。
“你能联系到李百户吗?”
“我们锦衣卫在附近有个联系点,李大人在那留下了两只信鸽,说遇到急事可飞鸽传书。万爷,你有急事?”
“不是我有急事,我担心北伐军过份轻敌冒进,只怕会中了敌人的诱敌计。”万磊如是道,至于北伐军是胜是败,他也只会以看客心态来看,不过李百户称得上是他的保护神之一,他还不想让这尊神倒掉。
“不会吧,鞑靼以前连连败于我朝天军,如今元气大伤,根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