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用来形容大东洲的中部大草原并不为过。移民军初到此地皆倍感新奇,每天都有人结伴策马外出猎奇,就连万磊也不例外,一有闲暇就出去行猎,改善伙食的同时也是为了节省粮食,毕竟大东城离终远城太远了,粮食运送困难。
而河边草地上布满了成群的野牛,它们对这些拿枪来行猎的移民者还不熟悉,所以并不怎么害怕,不过很快它们就被噼里啪啦地枪声吓得四散奔命,而一些跑得慢的不幸中枪倒地,最终将成为移民者们的盘中餐。
“一年不见,万先生越发神勇了,枪法也越发好了。”万磊身旁,有一名年经的男子,他穿着北平军正规的军装,看起来很精神,正是周天寿派来的专使刘志忠。他以前是精忠卫,曾担任万磊的贴身侍卫,也算是熟人,也了解万磊的脾性。
“什么越发神勇,是越发老态了。你小子混官场没几年,就学会溜须拍马了,刚才你肯定是故意放水。”万磊白了这个以前的下属一眼,随即就对随从道:“把猎物都拉回去,留一条后腿给我,其他的送去食堂给将士们加餐。大东洲这里可比不得中原,没什么待客之物,只能拿这点野味将就了。”
“先生说笑了,在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混饭吃的。”刘志忠笑道。
“我知道你的来意。”万磊一跃上马,“我们路上边走边谈。”
“周大总统的信您已经收到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刘志忠也不拐弯抹角,因为他知道万磊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拐弯抹角。
“他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他要迁都,出发点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理由也很充分。不过我已经不是大总统了,又不是议员,他要说服的人不是我。”万磊淡然笑道。
“先生虽然离任,不过依旧是开国公,名望日隆,如果先生肯出面支持,参众两院肯定能通过此案。”刘志忠道。
“小刘啊,我既然从大总统的职位上退下来,就不好再干预国政,所以我也不便就此事发言啊。”万磊说得没错,作为民主国家的前总统,是不应该就时政发表太多的言论的,因为这会影响到现任总统的权威。
特别是像万磊这样的开国领袖,本来就一呼百应,如果再多谈时政,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现任总统只是傀儡,真正撑权的还是他的错觉,这不利于民主宪政的发展进程。万磊远走大东洲且尽量不再返回中原,就是出于这一考虑。
“现在大总统受到参议院掣肘,迁都一议难以通过,先生可否考虑破一下例。”刘志忠来大东洲不容易,可不想就此无功而返。
“迁都一议出发点是好的,理由也很充分,不过我想参议院方面反对此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的建议是多听听参议员的建议,尽量做通他们的工作,让迁都一事不损害到各方的利益。”万磊打起了官腔。
“本来大总统也不想劳烦万先生,可是参议院中一些参议员因循守旧,怕迁都会影响到他们的权势地位,这才极力反对的。”刘志忠忙道。
“或许真有因循守旧只故自己利益的参议员,不过你们要相信大部分参议员是精忠体国的,他们不支持迁都,并非只是为保权势那么简单。”万磊摇头苦笑,他知道大华民国那边迟早会出现党派纷争,在迁都问题上扯皮,这不过是党争的外在表现而已,而他不用想也能猜到,支持迁都的肯定是军派,而反对迁都的肯定是政派商派和学派。
党争,这是一个政权无法回避的问题,现在大华民国控制了中洲大部分区域,扩张几乎到了极限,各大派系就要开始进行利益的内部划分了,这必定会引起摩擦与纷争。
当然,出现党争并不等于说政权就会变坏,良性的党争是有利于统治集团内部的优胜劣汰的,只是恶性的党争才会影响到国家的安定,判断党争是良性还是恶性,就要看党争是不是在宪政框架之下,在宪政框架下的党争那就是良性的竞争,万磊是抱着不支持任何一方的态度的,如果是超出宪政框架下的恶性党争,他才会站出来维护宪政这一国本。
“大总统也知道参议员并非只为私利,只是对迁都一议有所误解,如果万先生肯出面,一定能说服他们。”刘志忠肯求道,他作为军派代表,自然喜欢能迁都到西安去,那里才是军派的大本营啊。
“迁都一议或许是利国利民,不过有利也有弊,参议员反对此议并非只是误解。”万磊顿了顿,正色道:“当年我们决定在北平建都,除了因为北平是始兴之地的原因外,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的。大华民国以钢铁与军工立强国,钢铁工业与军事工业都集中在辽东与华北地区,定都北平可有效地控制这两大重工业区,如果草率地迁都,这恐怕会引起国家不稳。”
“这,可是...”刘志忠听万磊这么一说,有些慌乱,他事先没有想到,定都北平是万磊力主的,现在说要人家迁都,这不是要人家自打嘴巴吗。
“定都北平这已经是即成事实,我也是不支持迁都的。不过治国也讲究因时制宜,随着对西部控制范围变广,中央加强对西域的控制也是必然之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搞多都制,在北平之外再多设一到两个首都。”
“多都制?先生您的意思是一国两都?那会不会造成政出多门啊?”刘志忠能作为周天寿的专使,政治头脑肯定是清醒的,立马想到问题之所在。不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