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一次你闯大祸了。”铁铉一见到万磊,就急道。
“我知道,只是除了这个办法,您还能有别的办法吗?”万磊何尝胁迫皇帝是死罪,可是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铁铉还是眉头紧皱,其实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风险是巨大的,万一以后皇帝翻脸不认帐,派大军来围攻,那真就非常糟糕了。就算朝廷不扔军来攻,顺天府一带缺粮,朝廷只要进行封锁,卡住粮食供应,百姓就会缺粮饿肚子,更别说北有蒙古各部虎视眈眈了,总而言之,前景很不看好。
如果以传统的民业立国的观点来看,北平一带真的不具备独立成“国”的条件,不过万磊却知道,华北一带有工业化该有的东西,如果开发得当,完全可以把北平变成全国最富强的地带。
另外,渤海湾有出海口,顺天府还可对外扩展贸易。再不济,也能用渔业来养活百姓。万磊最担心的还是朝廷出尔反尔,万一朝廷不信守承诺,派兵来斩草除根,那真的只能走暴力造反一途了。
当然,现在皇帝还在北平城,这个时候造反当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效果却不佳,毕竟朝廷不是建文帝一个人的,南京那边等当皇帝的朱家子孙多了去了。现任皇帝一旦被俘,那边肯定会再立一个新的,手上这个就作废不能用了。
而外,城外还有数万燕军虎视眈眈,北平军就算捏着皇帝,也很难打出去。再加上四周还有很多军队在围观,只怕一造反,就会被群殴。总而言之,造反是下下之策,非到万不得已还真不能走。
“以后怎么办?”木已成舟,皇帝不得罪也得罪了,铁铉只想知道万磊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平军不解散,依旧独立成军。”现在北平军有八万军力,就算排除掉一些不是顺天府的子弟兵,也还有六万出头,这点人看起来少,不过兵贵精而不贵多,暂时撑场面还是行的。
“军粮都快吃空了,以后如何养活百姓?”铁铉又问道。
“种地打粮呗,顺天府又不是没有地,没有赋税徭役的盘剥,百姓种地还不能养活自己吗?”
“不收税?你打算用什么来养活军队?难不成你还要搞军屯,让当兵的自己养活自己?”铁铉又道,还别说,作为一府令长,他还是有很强的处理政务的能力的。
“当兵当然是领饷银的,打仗不给钱,谁干啊。”
“给饷银?现在有八万军队,每人一月饷银一两,那也是八万两啊,哪来这么多银子?”
“银子当然不能从天上掉下来,挣呗。”万磊还是慢条斯里地说着,一点都不急。
见万磊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铁铉也就懒得再多问以后如何发展的问题了,转而关心起自己的前程来,他自知这一次把皇帝得罪实了,朝廷是回不去的,现在恐怕要投奔北平军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热心地关注北平军的发展问题。
作为自己的战友,万磊是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来对待的,见铁铉又留下来的打算,就跟他谈起了顺天府以后如何组建政府的事宜。顺天府并不算太大,北临燕山长城,东北是永平府,西是大同府,南是保定河间两府,东南是渤海湾,下辖昌平香河房山等十来个州县。
这些州县的政府班子早就因为战乱的关系而被打烂了,现在是一切推倒重新建立。万磊还是沿引以前那套设知州知县的治理办法,不过将行政权司法权再次分割。由于州县暂时不再向百姓收税,所以机构可以精简成为主管户籍和治安的民政部门。
不过,机构再精减,也是要发官俸的,现在顺天府不收税,官俸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所以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一个最要紧的问题——如何弄来银子。而现在北平城内约还有二十几万两官银,就算把这些银子都挪用了,也的撑不了几个月。
没钱就是问题多多,铁铉一副操心上火的样子,万磊却是一点也不急,道:“银子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办法。”
铁铉还想弄明白万磊为啥这么自信,却听到门外传来“魏国公驾到”的喊话声,只得起身,跟万磊一起见客。
“万磊,你这厮胆子真是不小啊,敢于万军之前胁迫圣上,就不怕圣上诛你九族吗?”还没见面,就听到徐辉祖那震耳的骂声。
“在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诛我九族也是杀我一人而已,何惧之有?”万磊针锋相对,反正想要他的命的人多了去了,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再多一两个仇人又何妨。
“好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小子现在拉着数十万军民一起逼宫犯上,实在是可恶。”
“朝廷军队弃城而逃,置北平百姓于死地而不顾,自失民心,现在怪到我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所谓。朝廷再这样胡搞乱搞下去,恐怕不只是北平的百姓不服,天下间所有百姓都会不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理儿您比我更清楚。”
被万磊这一挤兑,徐辉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也没法反驳,毕竟朝廷军弃北平是事实,要那些被抛弃的子民再喊吾皇万岁,那还真有点强人所难,人家不当场造反就算超给面子了。
两边一见面就开始吵,铁铉见气氛有些不对,就插话道:“徐公爷光临,定是有事相商,快请上座。”
有了铁铉给的这个台阶,徐辉祖也就顺着下了,坐到主座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