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走进虞府,缓步朝书房走去,虞府自从虞志离奇“死亡失踪”、段丽华离开之后,已经变得更加沉寂。连一众仆从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激怒主子吃了苦头。再加上传言之中虞志乃是虞锦所杀,所以仆从都离得虞锦远远的,甚少靠近。
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个人影,上前拽住虞锦的胳膊,虞锦定睛一看,竟是鲜艳明亮的程裳。
程裳见虞锦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将问及断曲姐姐的话咽了回去,勉强朝虞锦笑了笑,说道:“总会有办法找到的,不要着急。”
“我父亲回来了吗?”
“虞大人已经回府,只是回来便进了书房,至今未有动静,我又不好闯进去问,只得守在这里干着急。不过,刚才二小姐来过,我听见虞大人训了二小姐几句,没多一会她便哭着跑开了。”
虞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非常猎人。程裳,你回房间给我拿一身劲装,一会送过来。”
程裳有些诧异,正待想要问,便见虞锦已经举步进了虚掩,却听不见里面任何的动静。
虞展石看也不看虞锦一眼,说道:“我很累,想独自静一静,锦儿,你先回房吧。”
虞锦说道:“父亲难道不想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母亲当年会死,为什么段丽华会进虞家吗?”
虞展石怒道:“难道你想帮着一个外人来质问你的父亲吗?段丽华如何进的虞家,又有如何去处,都与你们无关。那名狂徒究竟是谁,竟敢闯进府来逼问我虞家夫人的下落。如若再叫我遇见他,我就要报官,将他凌迟处斩。”
虞锦冷笑,说道:“父亲何必这么害怕?即便你报官,也没有理由抓他。因为他是段丽华的亲弟弟,他来问你他姐姐的下落,触犯哪条律法不成?还是触犯了你心里不可告人的秘密?”
虞展石怔住,顾不得虞锦冷嘲热潮的不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你说什么?他是丽华的弟弟?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音未落,虞展石顿住,自知失言,于是又朝虞锦吼道:“他说是丽华的弟弟就是吗?有本事就找丽华当面来对质,看她是否承认,自己有没有弟弟。”
“父亲,你这是何苦呢?气急败坏,自露马脚,只能让人轻视。你说出实情,只要不是你刻意为之,我都愿意护你周全。可是你如若这样胡搅蛮缠不讲情理,我就只能放任不管,断曲的手段想必你不清楚。他是顾忌我,所以才明目张胆闯进府,否则他有本事要你死一千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死法。”
虞锦说得语气很淡,仿佛不过是闲话家常一般,虞展石却煞白了脸,喝道:“锦儿,你这是在威胁为父?”
“不敢。”虞锦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直接登丞相府的门要人吧。”
虞展石这下才有些绷不住了,说道:“站住。丞相府凶险万分,你不能去。”
虞锦略带有几分嘲讽,说道:“父亲大人这是承认丞相府中的女人就是段丽华了?”
虞展石嗫嚅着动了动嘴,终是没再说出话来,此番情景,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了。
虞锦默默摇了摇头,转身欲离去,虞展石却再三唤住她,说道:“锦儿,丞相府你万万不可莽撞乱闯,至于段丽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不是今日。”
虞锦却未曾停步,似是未听见此话一般,缓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程裳已经拿来一身劲装服侍虞锦换过,想要问清虞锦的去处,虞锦却斜睨她一眼,不肯告诉她,并要她去涌金楼看住了断曲,程裳悻悻答应。
已是要入寝之时,虞锦潜进丞相府,虽没有费多少力气,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寻出段丽华的藏身之处。猛然间见一名小厮提着食盒朝厢房走去,心中了然,于是轻步跟随走过去。
丞相府内并无石相的正妻侍妾,也无子女,所以有身份可以要人送夜宵的人,除了石相也唯有被石相亲自抱进府的段丽华。虞锦下意识得跟过去,见那名小厮轻轻敲了两下门,将那食盒放在厢房门口便离去。
这倒是有些出乎虞锦意料,不过片刻,门开,石相走出来亲自将食盒提了进去,复关门。
虞锦正打算往窗前走几步继续探听虚实,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脆响,似是盘碗被摔落在地,后又响起女人压抑的哭泣。
虞锦一个起身跃上房顶,缓步走至屋顶中央,略挪开半块瓦片,凭着室内微弱的光线,隐约看清屋内床榻上的女子正掩面哭泣,而石相却站在她的身侧,哄劝不下也有些想要罢手的意思大神躺好让我扑。
“到底是八年夫妻,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没想到虞展石那老匹夫真真有些疼惜你,怕你遭到暗算,千方百计想要将你藏匿起来,不过,一切都晚了,你还是又回到了丞相府。”
段丽华用衣袖拭去泪水,问道:“我的来去,我不关心。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我的志儿呢?他在哪里?是不是在你手里?”
石相冷笑,讥讽说道:“让你在虞家八年,为的是什么,你难道忘了?你却假戏真做跟了那老匹夫,还生了儿子?你说,我能让那个孽种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段丽华猛然间起身,口唇翕动,欲言又止,复捂住胸口,似是千万般绞痛,哑声说道:“不要伤害他,否则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石相轻蔑地说道:“你以为虞展石会为了儿子跟我拼命?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