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虞锦刚踏下马车,太子李润与段无妄所乘的马车也是疾驰而到,三人一同进了府,虞锦略略扫了一眼,已经将这府内布置默记在心中。太子设宴不在室内,而是水湖廊亭之上,这廊亭不似平常府邸内的大小,而是独独大了三五倍之多。既有乐师奏乐,又有三五个舞娘起舞翩翩,仆从如云,石桌上摆满各色酒菜瓜果,似极了招待贵宾的规格。
只是,虞锦却不曾这般想……
段无妄落座后,眼神一直往舞娘身上那一截白皙的裸露腰肢上瞟,腰间系着一串银质的铃铛,起舞间便传来悦耳铃声,柔腻的舞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勾魂姿态,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虞锦看段无妄不似故作沉迷的模样,可是阅女无数的他,想必也犯不着在太子府中流露出饥渴的神态来,于是心中微微有些疑惑,正在这时,正待举杯饮酒的段无妄不小心将酒洒在了衣袍上,起身朝李润笑道:“太子恕罪,这歌舞着实助兴,竟害本王失态,只得借你的舞娘帮本王更衣了哦?”
“请便。”
李润拍了拍手,当下有两个婢女出来,领着将两名舞娘左拥右抱的段无妄朝离湖心亭最近的房间走去。
见段无妄走远,虞锦端起酒杯佯装欣赏太子府景色,左右环顾,就是不与李润的眼神相逢碰撞。
怎知,李润却朝左右低喝道:“你们全都先下去。”
虞锦面容上浮起笑意,往椅背上靠了靠,一手仍旧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却直直垂了下去,借着衣袖掩盖,手中扣着一把细刃匕首,她是起了戒备之心,或者说她自从踏进这太子府便从未卸下戒备。
李润说道:“金玉公子,此前像是在何处见过?”
虞锦微眯着眼睛,应道:“哦?金玉乃是一介草民,如若不是跟随师兄,想必是无缘得见太子尊容剑逆苍穹。”
李润却不理会虞锦的寒暄之言,继续说道:“在一座废弃的宅子内,本太子前去查案,似是见过金玉公子的身影,毕竟金玉公子这般的风姿……”李润刻意顿了顿,朝虞锦的腰肢处打量了去,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举世甚少……”
虞锦坐直了身,半靠在石桌前,掩盖住腰肢胸腹,未等想出应对之言,便听见远处房间传来一声娇吟,紧接着又是几声,似是受不住欢愉被人掩住嘴仍旧喊出声,那声声勾人心魄,只恨得这湖水荡漾不及春情绵软悠长。
虞锦与李润互视一眼,虞锦本想作个对段无妄的fēng_liú情事了然在心的神情,却在李润那淡然自若似是没听见任何声音的眼神下僵在了脸上,只得悻悻地低头,埋头喝酒。
李润突然问了句:“你家师兄在府里也经常这样吗?”
虞锦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干咳了几声,慌乱说道:“不,不,哦,对,对,经常这样,兴之所至,情之所欲。”
李润正色问道:“那么金玉公子此时可有兴致?不如……”
虞锦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石桌下方,匕首入石一寸,才压抑住心中情绪,回道:“没有,没有,金玉没有兴致。”
李润不死不罢休,一脸郑重,继续问道:“哦?难道说金玉公子对女人从无兴致?”
虞锦的匕首已经入石三寸,似是咬住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金玉的意思是说不是对女人没兴致,而是在白天没兴致……”
李润一脸释然,和善说道:“也对,像你师兄这般兽性的人毕竟不多,如此一来不如这般,你今夜就留在太子府,剩下这几个舞娘本太子送你尽尽兴。”
“恐金玉无福消受。”虞锦慌忙推脱,只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李润笑,说道:“也是,像金玉公子这般风姿,还需要别人来体贴体贴才好。”
虞锦看着李润那张天杀的面容,想要拔出匕首朝他刺去之时,才发现匕首入石已深,用力之下竟未将匕首拔出来。
正在这时,那娇吟声再起,似是感受到了极致的喷薄而出猛然间释放的喊叫声。
如若这是在眼前,或者虞锦已经将其乱刀刺死,只是段无妄选择的距离当真是拿捏地不错,既不至于远到听不清,又不至于近到听见那皮肉的龌龊声音,只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
正在这时,有随从来报,奕王李泽来见。
虞锦有些讶然,朝李润望去,却见他仍旧是毫不动声色,命人将奕王引至湖心亭相见。
太子李润与奕王李泽一番寒暄,落座之后,奕王才朝虞锦微微点头,似是不曾熟悉的点头之交,虞锦还礼,一杯酒饮下,未及再起话头,便听见段无妄所在的房间又起娇吟之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跟前面的略有不同,微微低沉柔哑了些。
虞锦这才记起,段无妄当初是抱着两名舞娘进了房间的,虽不是自己所为,可是冠以自己师兄为名,虞锦当真有些羞愤不已,只埋头喝酒,也不看面前这两人的神色。
或许是气氛略有些低沉,李润便拍手召来乐师舞娘继续助兴,自舞娘上场,奕王的眼神便也落在了她们身上,直到他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太子,臣弟突然有些不适,可否让舞娘陪臣弟与房间里小憩?”
李润淡定自若,朝奕王问道:“无妨,臣弟请自便,要几个舞娘同去?”
奕王随手指了其中一个说道:“一个足矣最后一根骨头(gl)。”说罢,奕王起身,在婢女的带领下,与舞娘往另一处的房间而去。
虞锦含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