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程裳靠在程衣的肩头,软弱无力地任由程衣扶着,虞锦在一旁搭了把手。
“小姐,你就不打算问我些什么吗?”程衣终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要是想说自会告诉我,你要是不想开口我也不会勉强你,因为你是程衣,不是旁人,我信你。”
虞锦的语气虽然平静寡淡,却在程衣的心底激起千层浪,她一激动差点让肩头的程裳滑了下去,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波澜,说道:“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小姐也清楚我的为人,忍着受着地惯了,主动地去吐露自己的心思倒还有些不习惯。只是因事制宜,对于那个人,我还是不敢不说。”
“你是说慕容城?”
程衣像是刻意回避这个名字,这番被虞锦说破,倒似突破牢笼一般轻松了起来,说道:“是他,就是他。我虽然不知当初是为何被留在了慕容城身边,也听段祥说过是小姐恩允慕容城帮我疗伤的,可是我在慕容城身边这几日,却犹如过了几年一般漫长。就是这短短数日,我知他通晓天文地理,精通琴棋书画,他那样出尘脱俗的人物,我以为他只会脚踏祥云闲若神仙……”
虞锦见程衣眼中绽放出的神采,便知她已深陷其中,可是,程衣,你也晓得那样的人物岂是寻常人可以近身的?
“那一日,我却发现他也有被人挟制的时候。”
虞锦有些疑惑,问道:“你见到了?还是听到了?”
程衣认真而肯定地说道:“我猜到的,那一晚他的神色如常,却弹了一晚上的琴,我是从琴声里听出的他的无奈与挣扎的,我确信。”
程衣对于慕容城动了心,所以对于慕容城的一举一动格外关注,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于慕容城琴声里的些微变化了若指掌,虞锦对于程衣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只是心下却在思索,能要挟住慕容城的人又会是谁?难道就是那个偷走金色羽箭号令铁羽卫伏击大臣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