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我做错了什么事?”
虞锦不为所动,说道:“这还需要我明说吗?”
虞屏的睫毛微颤,半垂着目,紧紧握住手里的书本,使劲揉了起来,直到把书本揉地面目全非,恨恨说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只恨自己力量渺小,不能报复到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屏儿,你错了,你不该报复我和父亲,因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虞屏冷笑,直到笑出了眼泪,说道:“亲人?多么让人讽刺的话?当看到父亲给母亲喝下毒酒的时候,你说在我心里,还会有亲人这个词吗?”
虞锦震惊,母亲的死一直是虞锦心中不解的疑团,可是她却不敢去猜测,当从虞屏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虞锦心里竟是五味杂陈,握住书的手略为用了用力,松手之时,整本书竟是化成纸灰,落了一地。
虞锦没有问虞屏先前之言是真是假,心里似乎宁愿相信是真,或许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虞展石当年将自己送进乾坤门蛇窟之时生出的怨恨,变得更理所成章些。
“如若母亲真是死于父亲之手,我势必会为母亲要个说法。”
虞屏微怔,抬头看向虞锦,似是有些不信,在看到虞锦坚定的目光之后,又点了点头。
“起来吧,不要闹了,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不愿意说的事我也不会逼你说。可是如若你仍旧乱来,我就不得不用些手段让你不能生出那么多麻烦了。”虞锦说罢,不待虞屏有所应答,便径直出了书房。
虞锦离开书房后,又去看过虞展石,虞展石已经服过药,精神好了些,靠在榻上有气无力地与虞锦说了几句话,见虞锦欲言又止地离开,唤住她说道:“屏儿可好?”
“她刚从梨落庵回来,身子有写乏,我让她先睡下了,待明日再来看你伐清。”
虞展石看来早已知道虞屏回府后闹过了一场,见虞锦刻意隐瞒,欣慰之余又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待回到房间,程衣也已回来,与程裳两人在说着话,见虞锦进来,齐齐迎了上来。
“衣儿,你可见到了断曲?”虞锦见程衣神情严肃,心里有些不安,问道,“难道说断曲没有找到那名小太监?”
“找是找到了……可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怎么回事?”
“我见到断曲时,断曲已经在来的路上与那名小太监打过照面,闻到他身上的沉水香起初还有些疑惑,但是担心我有急事就先过来与我见面,谁知在听我说起缘由之后,就紧忙回身去追那名小太监,遍寻不着,最后竟是在一座废弃的枯井里见到了他的尸身。”程衣说道。
“那你可问过断曲,原来是否见过那名小太监?”
程衣回道:“断曲说,好像曾经见过这名小太监出入过容贵妃宫里,但是也怕记不太清了。”
“虽然只是死了一名小太监,可是也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你让断曲盯着,再仔细细查到底是哪个宫的太监,为谁办事。”
虞锦吩咐完程衣,见程裳始终低头不吭声,知道她心里有所惦记,于是说道:“裳儿,待明天你与衣儿同去,断曲性子顽皮,还是需要你来敲打敲打才是。”
程裳惊喜地抬头,旋即又羞红了脸,说道:“谁愿意去理会他。”
虞锦与程衣相视而笑,虞锦看见程衣眼中的真诚温暖,知道程衣对断曲并无男女情感,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至少,程衣与程裳之间不会因为断曲而生误会,这很重要。
正在这时,突然院里传来轻微声响,靠近门的程裳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虞锦与程衣紧跟其后。
谁知,却看见段祥正被程裳用匕首押了过来,段祥一脸的苦兮兮,哀求道:“姑奶奶,你行行好,就让我把我家主子的扇子带回去吧。”
虞锦失笑,问道:“你大老远地跑一趟,就为了那把扇子?在我印象里,你家主子可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偏偏就为了一把扇子跟我较劲。要我在三天之内给他找来一把一模一样的,我告诉他当初帮他雕刻这把扇子的人早已入土了,他也不肯听。”段祥埋怨道。
听着段祥的话,虞锦突然若有所思,段无妄正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虞锦,庞芴衣到阳城不过数日,如何能找到能工巧匠为其仿造出以假乱真的琅琊环佩?或许,从仿造之人查起,未尝不是另一条出路。
“段祥,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他的话我已然明白了。”
段祥微怔,说道:“就让我这么空着手回去?”
程裳骂道:“让你回去你就赶紧回去,你家主子的话是话,我家小姐的话就不是话了吗?”
“可是我家主子说要打断我的腿……”
程裳乐道:“打断就打算呗,省得三天两头往这跑。”
见程裳伸脚踢过来,段祥翻身坐在了院墙上,嚎道:“没天理啊,想我段祥也是堂堂五尺男儿,怎么走到哪里都被人欺侮?我家主子也就罢了,那本就是混世魔王,可是连你们都……”
程裳见他胡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掷了过去:“还不走,找打玩明。”
“好,好,我走。”段祥跃身离开。
程裳转过身面朝虞锦和程衣,因欺侮了段祥占了上风而显得兴高采烈,谁知一刹那,身后一阵疾风,回头之际,发鬓间似是多了一物,取下来一看,竟是一朵蔷薇花,当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