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妄大惊,眼底尽是不可置信,紧紧握着茶盏欲要捏碎,虞锦轻轻地从他手中拿出茶盏,搁在桌上,淡淡说道:“我师傅曾经对我说过,乾坤门百余种绝学中,你师傅除去武功外,还潜心习得医理,炼制各种丹药,断曲也喜欢炼制丹药,可是比起你师傅来还是差得远。你师傅曾经炼制出一种含有微毒的化功散,不伤人性命,可这种化功散唯一的短处就是服用之人武功越高,毒量就反激得越大,渗透到全身各处筋脉,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昏迷经月还不能醒来的原因。你师傅也曾想过,我有可能会中毒太深,就此昏迷下去直至身体各处衰竭死去。于是便又配置了另一种药丸,可以让我苏醒,却依旧不能恢复我的功力。”
“你是说,本王从左相手里拿到的那枚药丸?”
段无妄说罢,将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披在虞锦的身上,扶着她坐下,眼底却有深深的愧疚之情。
“你不必愧疚,你师傅只是你的师傅,他也有自身的羁绊,他也有难以割舍的亲情,你是他的徒弟,可奕王总归是他的亲人,这一点上,我倒是理解他,他算是变着法子保住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他提供了这枚化功散,或者我遭受的就是筋脉俱断的苦楚,再或者就是横尸狱中。”
虞锦说得平心静气,段无妄看着她眉眼间淡淡的些微情绪,说道:“你变了网游之银河系。”
虞锦挑眉,轻笑道:“是说没有以前那样睚眦必报?还是没有以前的尖酸刻薄?”
曾经以为近在咫尺的心爱女子,还未及展开追逐,便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近了另一个人的身边。从此即便她在眼前,也只能心怀祝福,愿她与另一人携手天涯白头到老。
“总之,这样的你,很好,太子他很有福气,”段无妄口气中都是无尽的艳羡之情,感慨说道,“而本王却连争都不能去争,除非……他待你不好。”
“可惜誉王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李润从院落外走进来,看见椅子上坐着的虞锦时嘴角抿起一丝微笑,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随手扔给身后的平生,几步便走近了虞锦身边,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微凉,于是便紧紧握住,轻声责备道:“手这么冷,仔细着了凉,你的身子还需要再调养。”
虞锦还未曾答话,便见段无妄紧紧盯了自己一眼,突然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何必呢?”
“懒得跟他罗嗦,每次来都弄得院子里一股酸气。”
李润的话将虞锦逗乐,虞锦任凭他牵着手走进屋里,说道:“也幸亏他来这一趟,总算让我明白这一切因何发生。”
李润微怔,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谁是幕后之手,谁是幕前的表演者。”
“说来听听。”
虞锦却摇了摇头,说道:“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定论?”
“有无定论都无关紧要了,我已经上书父皇,等我回阳城后再行定夺,只要青州局势稳定,我们便即刻回阳城。”
“好。”
李润待到夜深,又回到了大营,仍旧将平生留下,与程裳一起照看着虞锦。
谁知次日,李润在大营中部署兵力之时,却见平生从营帐外钻了进来,李润看见平生,有些惊骇,紧忙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她……”
平生掀开营帐门,虞锦从他的身后走出来,笑盈盈地站在李润面前,李润丢掉手里的笔,上前牵过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好好在屋子里呆着,来这里做什么?你喝点热茶暖暖身,我一会让人送你回去。”
虞锦看了平生一眼,平生识趣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你已经习惯了平生服侍,他不跟在你的身边,你一个人又怎么能舒坦?可是,如若你不将平生留在我这边,你又极不放心我。思前想后,我便只能与平生一同住在大营,那么平生既能跟在你身边伺候你,我也能在常常看见你,岂不两全其美?”
“征战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我既然以后想做个明君,又怎能在军营中落得骄奢的名声?你和平生都回去,军营里条件差,对你身体不宜。”
李润说罢,便站起身来,牵着虞锦的手就要往外走。
虞锦却猛然间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上,说道:“你在军营辛苦,我怎能独安?每每看你为了见我,来回奔波不得安歇,我不忍心。”
李润没有说话,只是握住虞锦搂在自己腰身的双手,轻柔地摩挲着,温情而柔和四大财阀i:黑统的女人。
“你不说话,我只当你是答应了,反正平生也已经让人支好了帐篷,就在你帐篷的不远处。”
李润失笑,口中叱道:“他倒是猴精,知道我宠你,便没皮没脸地巴结起你来,你说的话他只当圣旨一般听着。”
“你不高兴?”
“我高兴,如果你觉得受用那我会更高兴。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不高兴的事要告诉你,你进军营可以,但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帐篷里安安静静地带着,并且程裳必须陪在你身边。”
未等李润说罢,虞锦便挣脱了他的双手,推开他,转到李润的前面,说道:“这跟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李润威胁道:“你不答应?”
“我答应。”虞锦小声回答着,口气中均是不甘与无奈。
段祥得知虞锦来到军营后,特地跑过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