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虞府后虞锦才得知,段丽华因为丧子之痛,又加上受伤需要静养,如今已经被虞展石送到了虞家别院。
程衣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与程裳一同守在虞锦房里服侍。
虞锦问起虞屏那边的动静,程衣回道:“晨时小姐与虞大人出府后,便有个大夫径直去了二小姐房中诊脉,形色匆忙大艺术家。我觉得有些不妥,见那大夫出府时便装作晕倒,那大夫无法只得过来给我把脉,我想趁机反握住他的脉门,谁知竟被他避了开去。我无法再装病,只得眼睁睁看他就那么走了。”
程裳斟了茶,递给虞锦,说道:“后来,雁儿出了府,二小姐便独自进了佛堂,到这都没有动静。”
“雁儿出府做什么?”
程裳笑着说道:“如若是平常,我和衣姐姐必然会有一人跟上去,可如今府外便站在一个讨厌鬼,不借着小姐的名义支使他,怎肯解气?”
虞锦知道程裳是拿断曲打趣,也不恼她,说道:“程裳,你去涌金楼去见断曲。程衣,你跟我去佛堂。”
程衣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应下,程裳本来眉目一挑脸上颇有几分喜色,后来听虞锦要程衣跟着去佛堂才觉出不妥来,急道:“那佛堂内如何凶险谁也不知,衣姐姐伤势未好怎能涉险?还是我跟小姐去吧。”
“就你这般鲁莽劲,本来无险也变成有险。快些去吧,等见到断曲,要他一定想办法暂时拦住雁儿回府。然后,再去趟段丽华所在的别院探探消息,我要知道虞志的下落。”
程裳终是没坳过虞锦,只得絮叨了几句,依言而去。
待虞锦进了内间换过衣裳,程衣已经从厨房提回食盒来,虞锦淡淡地笑,说道:“果然知晓我的心思。”
“咱们要想大大方方走进佛堂,总该有些由头才是,姐姐疼惜妹妹送些糕点过去便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程衣冷静自持,自是比程裳那火热性子聪慧上几分,否则虞锦也不可能打发程裳出府去跟断曲碰面了。
虞屏后院佛堂。
说是正大光明进去,虞锦还是存了几分谨慎心思,刻意避开虞屏院里的丫鬟婆子疾步进了佛堂。虞锦轻车熟路走向东侧那扇紧闭的门,与程衣相视一眼后,避开那条能扯动房间内铃铛的红绳,催动内力去推那扇门。
门应声而开,跪坐在蒲团上虞屏似是受了惊吓,慌乱起身时体力不支紧紧扯住虞锦的衣袖,便昏厥在虞锦怀中。
虞锦将自己的衣袖从虞屏手里扯出来,又将虞屏交给随后进来的程衣,朝她使了个眼色,程衣马上将虞屏扶出佛堂送回房间。
就在虞屏扑进怀中时,虞锦却并未忽略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虞锦冷笑,这佛堂内果然藏匿了不明之人。虞屏只以为扯紧自己衣袖,自己便不能放任其晕倒在怀中不管,却不曾料到还有跟在其后的程衣在。
不过是电石雷火之间,虞锦发现有白色衣角从佛像处滑落,虞锦瞬即闪身过去那佛堂后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虞锦细细查寻着何处有机关,突然看见莲花座上其中一枚莲花瓣颜色有异,比其余的莲花瓣更红一些,于是撕下一角衣襟裹在手上试探地去旋转那枚莲花瓣。果不其然,莲花座下探出仅一人能滑落下的洞口,往下竟是一条密道。虞锦细想这佛堂的位置,料着到这密道必是通向了府外。
虞锦嗅着这佛堂内消散不去的迷香,知道那人定是手持金色羽箭号令铁羽卫的蒙面人,本想跳下密道追过去,又担心那人会藏匿在密道内伏击,思索间,却正好看见那密道内有细微的金光闪烁,虞锦心里一动,撕下一侧衣襟裹了另一只手,从密道的洞口处迅疾滑落下站稳身子,见密道内空无一人才将发着金光的东西捡起来,正是那枚被窃的金色羽箭。
虞锦嗅着那迷香的气味顺着密道追了出去,这密道不像是新凿开的痕迹,倒像是有些年岁,可是并不长,才走了十几丈远便出了密道,出口处正是虞府后院街口小巷,前面种着几棵参天大树遮挡了洞口处,所以没有人会察觉到树后竟会另有乾坤特种军医。
虞锦进了密道洞门,却在洞门关闭的那刹那又折回身跃上树,隐在繁茂枝叶后,心中默默数着数,算准从洞门口到佛像莲座耗用的时间,果不其然,便在那一刻,佛堂内火光突起,竟似早埋下的炸药,宛如晴天霹雳将人心中最后的温情炸得粉碎。
虞锦在树上有那么一刻的愣神,想起还在虞屏身边的程衣,随即打起精神在树枝上轻轻一踏,借着树枝柔韧的力量跃进府墙内。
虞屏的院子已然乱成一团,虞展石命人救火,又在得知虞锦还在佛堂内后让人进去相救,只是火光冲天进去无异于送命,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往火焰四射的佛堂内去。
虞屏在丫鬟的搀扶下痛哭着,小脸骇得青白,口口声声喊着“姐姐”,唯独程衣始终站在一侧,波澜不惊,似是与己无关,丝毫没有流露出担忧的意念来,虞锦心中不仅微微赞叹,唯有这样的脾性才能被委以重任。否则,是断曲也就罢了,如若是程裳在这估计早就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救人了,压根就想不到她家主子哪能这么轻易丧命?
所以,当虞锦淡然自若地走出来时,虞屏眼中闪烁的异色一瞬即逝,而虞展石却是发自肺腑地惊喜欣慰着,这么多年的扶持磨练还没有派上用场,怎能这么快就消失殆尽?程衣仍旧是那副表情,只不过却朝虞锦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