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雨势过大,原先围住祭坛里三层外三层膜拜的人早就如着倾盆而下的雨幕一样落地后四散退去。
以至于我在街道中狂奔,竟没遇到任何阻碍。
轿夫送我来花了半小时,我用我的小短腿跑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看见熟悉的街景与门楼。只是全街店铺的布幌子都消失无踪了。
想来,肯定是被刚才那阵让人无法睁眼的狂风给刮跑了。
当我喘着粗气,全身是湿透透冲进酒楼,闭着眼冲着酒楼大堂就喊了一嗓子:“快给我一块干布!”
我这话喊出来,得到的答复却是一片寂静。酒楼里仿似空无一人。我跳着脚在大堂门口一边蹦,一边捋着蒙在眼前湿漉漉的碎发,一边擦着被雨水冲刷睁不开的双眼。
听不见有人应答我,姐心中无名火噌的一下,从心底里冒了出来,揉着眼睛对大厅里又是一句狂呼:“都在装死!一会把你们全部绑到河里去喂鱼!”
“小姑娘,吃人的鱼中楚没有,不过吃人的老虎我可以帮你找两只来。呵呵……”
……
完了。姐要死了。听到这声音,姐的气焰就如即将爆炸的火药上浇上一盆冷水,只能吱吱地冒上几缕青烟后边只能了此残生——姐认怂。
我猥琐的、萎靡的、发髻散乱、全身湿透的站在原地,眼睛被雨滴浸泡的根本无法睁开。
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隙,也只能看见模糊一片。
整个大厅没有一丝声响,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屋外那正倾泻而下的雨幕所掩盖。
一阵清润的幽香慢慢向我靠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后躲。结果因为看不见后路,后退了几步竟一脚踩在了并不算高的门槛上,这一脚高一脚低,整个人无法避免的向后倒了下去。
我心里已做好摔个狗啃泥的准备,结果那人偏偏不随我心愿。我只感觉一阵清香掠了过来,我就已经被他拉了起来。
“和你说不要跑,否则怎么会淋了这一身的雨。”他在我耳边轻柔的责难了一句。随后一个温暖的柔软的干布在我的头顶上胡乱的擦拭。
我就着干布顺便擦了一把脸,洗了鼻涕。
等他把干布从我头顶取下,我一仰头——哎。又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庞,对着我暖暖的笑着。
姐不明白了,姐到底欠了他什么,值得当他屈尊来寻。想到这,突然从背后冒出一种没顶的凉意,我该不是他想控制的下一个目标吧?
我扭头环视了一下我的酒楼。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大堂内竟然空无一人。
我昏!不知道他把我的客人和小二还有赵掌柜都赶去了何处。
心中恼火,但是又不敢和他发火,对待这种不明生物,还是夹紧尾巴低头示好才为上策。
“你是不是在找你的人?”他竟主动问了我。
姐又要晕了,这个人有读心术。我竟给忘了。
“是的。”既然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就不必在隐藏自己的想法。
“我见你环顾店内,肯定是在找自己的人。”隔着泛着幽光的面具,他微笑着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到底会不会读心?”我终于敞开了自己。
“会。”他肯定的回答了我,“不过我必须触碰对方的肌肤,才能听到对方的想法。刚才我确实是通过你的眼神判断你在找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大喜,“这么说,我不给你碰我,你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是,也不是。”他的笑容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我白了这人一眼。从他手里拽过了干布,自己擦拭一头还在滴着水滴的乱发。
“你的人都在楼上,我一来你掌柜的就主动把人都赶去了楼上。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低着脑袋擦着头发,不让他察觉我的表情,这样我想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你快去换身干衣裳,让你店里的人煮碗姜汤去去寒。我就坐在这等你。刚才在祭坛就和你说了,我有话对你说。”说完他竟大模大样的找了张矮凳,自己盘腿坐了下来。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落落大方的坐下——额滴个神啊。这位不明生物到底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要和我这蝼蚁说?
“殿主,您在这和我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眨巴眨巴眼睛,冲着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容。
“小姑娘,心中不高兴可以不笑。”他墨玉一般的双眼,深沉的看着我。
我承认,在他面前却是没有必要拿出对别人说话的那种方式。于是我点点头,用正常的口气对他说:“我觉得你坐在这里影响我们酒楼的生意。这个时候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现在你瞧瞧……”说着我指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大堂,与二十来张空空如也的桌椅酒案。
“嗯。这才是你。”他笑了笑,“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但是整个中楚只有你见了我就跑。所以我只能问了人,找到你这来。小姑娘,你有没有说话方便的地方?”
“有啊,有啊。院子后面有我的小屋,那里说话方便。”我说着就指了指大堂后门开着的那扇木门。
佟子青顺着我的手势,转眸看去笑了道:“你不知道请陌生男子去你的闺房,会影响姑娘的清誉?”
听他这么说,姐瞬间有一种被石化的感觉。我才多大一点啊。这个人也太封建了吧。
“你还真把我当大人看了啊?我才九岁而已。别忘了年初一你还抱着我出门呢。如果按你所说,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