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不需要我多说,列为看官也肯定能猜得到。因为巴结上了某面具男,我的日子以及红嘉酒楼生意,以及我自己即将开展的生意都开始慢慢地走向了一个辉煌顶端。现在的我根本不屑于那种口口传销的小打小闹。
一年前我雇佣的那一百多名妇女都渐渐的被我因为个人业绩欠佳,找理由辞退。因为现在鸿嘉酒楼的生意,根本不需要这种口碑效应。鸿嘉酒楼小管事的与了凡宫佟子青私交甚好;佟子青经常请鸿嘉酒楼小管事。
光这两点,所有想巴结佟子青又苦无门路的人全部挤到了鸿嘉酒楼。他们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听听我或者我的伙计“偶尔走了口风”,说漏了嘴佟子青的各种喜好,这样他们也才能投其所好,各尽所能的想办法去巴结。当然他们的努力势必都是徒劳的。
如今的我已鲜有在几个分店酒楼里路面,大多数时间,我不是泡在自己小屋里查看账本、计算员工工资、就是计算我和赵掌柜的分成,规划自己的未来,要么跑去佟子青家里看他的“雪球”。其实我对佟子青本人并没有太大兴趣。因为他确实是个很无趣的人。
我第一次去他家,按照他先前的指点,先窜进一家看似普通的民宅,推开两三进院落的小院门,才算真正进了他的府上。没人能想到,佟子青在宛县的府邸,真正的府门是在别人院子里。而那高深莫测的院墙与院门只是让俗人障目罢了。
只是我的第一次拜访,却根本没见着他的人。他府上的佣人都是又聋又哑的残疾人,估摸着他早就有所嘱托,佟子青府上一个穿着灰色短装的佣人见我从一扇及不起眼的圆形对开小木门里钻进府里也没觉得任何意外。好像是理所当然的看着我站在小木门边。随后就领着我去了一间看上去好几间连在一起的木屋子。
那种建筑就像是现在朝鲜与日本老式民居的样子,整个房屋的地板离地面大概五十公分,下面用木梁撑着,上面是被擦发亮的木地板,光着脚走在木地板上,暑热天里觉得既清凉又不觉得大寒。正对着一排木屋子的对面是一个非常宽敞,被收拾的极为素净的庭院。院子成正方形。整个院子光秃秃的,也就是在院子的墙角种了几株并不算茂盛的翠竹。
院子的地面用碎青石铺了一条“井”字型的小径,小径以外就几块被修剪的极为平整的青草地。这院子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点,素雅,低碳,原生态。
顺着木地板的走廊,佣人将我领到了一间紧紧闭着的两扇木门前。佣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便立刻离开。我和傻子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好一会,那熟悉的声音才从门内传出,“是不是小冬管事?”他的声音很奇怪,一听就觉得他很疲惫,说话好像极为费力。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要是旁人,我估计会直接问,你怎么了?但是对于这个几乎和神仙差不多的不明生物,我只能很谨慎的回答:“是的。是我。”
“不巧,今日我不能见客。不过你在门口等一下,我让雪球出去陪你。”我越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就觉得他好像是在耗尽所有力气在和我说话。
虽然他的口气装的十分轻松,但是我能听得出,这种轻松明明就是毫无力气的轻声细语。
我能听见屋子里很静,随后就看着关着的两扇木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雪白的肥肉球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看见雪球,我立刻幸喜的忘记了所有谨慎,蹲下身子也不管它乐意不乐意,直接搂住它的小肥肚,抱起。“去院子里玩吧。”屋子里佟子青“轻声细语”的低喃了一句。
雪球在我身上挣扎着想逃跑,整个身子和泥鳅一样,扭啊扭。我两只手将它紧紧的卡在怀里,没敢往门缝里瞧,只是低着头,把那条细细的黑色缝隙给合上。
然后抱着雪球对门内说:“不用为我操心,你忙你的。回头我走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说完我捏住所有猫咪的弱点,脑袋后面那层皮,把彻底老实不敢再动的雪球提溜到了那朴素的院子里。
它不喜欢我,我就强制性的让它接受我。怎么办了,谁让它长的太像巴顿。在这一世唯一一个能让我联想起我的前世的生物。
但是这家伙很不买账,我是对它好说歹,不管怎么哄从它的眼睛里,我还是能看出深深的敌意。这就是猫咪和狗狗的区别。我懂的。
于是,临走的时候,我又提溜了它脖子上的那层皮,咬着它的小猫耳朵对它说了一句真心话:“你放心,我对你主人没意思。不会和你争宠的。”
雪球斜着眼瞅了瞅我,对我歪着脖子“喵”了一声。大概是在问我,“真的?”我继续提溜着它,“当然是真的。你的主人这世上没人惹得起。
你敢,我不敢。我是人,我会怕。你是畜生,你不知道怕!”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真的怕屋子里的那个不明生物。但是话又说回来,我确实也极力的想巴结他。
因为在我这个社会阶层能承蒙他看得起,真是我无法累加到极致的幸运。
我承认我的心里确实存在着大大的功利心,有他这层关系在,以后我在宛县就是个横着走的螃蟹。
只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听得门窗紧闭的木屋内,佟子青轻声咳嗽了两声问我,“我真那么可怕?”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像一根羽毛,轻柔柔地飘进了我的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