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云峰多说,床弩立刻被拖拽上前,对付塞门刀车这样的庞然大物,看来得用巨箭才行溶情黛韵补红楼。
同一时间,马汲也向城头吼道:“将士们,速速下城把敌军刀车毁掉!”同进又命令城下军士源源不断向城上攀去。.xs.
刘岳见到城门被破开,心知是走是留即将见到分晓,连忙逼迫氐军再次打起了头阵。
于是,惨烈的一幕发生了,尽管眼前是滔天火海,但迫于无奈,氐军均是几人一组相互配合,其中有顶托着拆下的门板或是沉重的巨盾作为遮挡的,还有抛洒着土石向前开路的,脚下是滚烫的地面,身边缭绕着令人窒息的乌黑浓烟,个个毫不畏死的冲向了下城而来的凉州军团。
城外的火油弹在他们身边落下又迸开,有些更是直接打在了他们的头顶上,刚刚填灭的地面往往用不了多久就重新燃起了冲天大火。
好容易冲出火油弹的打击范围,又进入到城头弩弓的射程内,密密麻麻的箭矢扑面而来,氐军不断有人中箭跌倒在地,能安然抵达城头下的,每两人仅余一人罢了。
紧接着,立刻擎出长矛大刀,与冲杀下来的凉州军展开肉搏,瞬间两军就战作了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没有人后退半步。
凉州军不怕牺牲,死亡,是一种荣耀,将为后世万人所景仰,况且亲人子女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他们打心眼里信任云峰。
氐军也不会放弃,他们必须要护住城门,宁可用自已的死来换**人的生存机会。他们知道,落入匈奴人手中,不过为奴罢了,可落入凉州军手中,只有一个死字!
场面进入了白热化,双方都时不时有军士倒下,突然,呼啸声响了起来,一颗颗石弹投向了阵地中间,刘岳可不会在乎氐人的死活,投石机照打不误。
而在城门口处,尽管床弩连续轰击着塞门刀车,一枝枝巨箭深深插进了刀车内部,然而,也仅止于此,除了把刀车变为刺猬以外,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完全不是预想中的木屑纷飞,最后四散迸裂的场景。这令云峰颇有些意外,照这情况来看,制作刀车的木材被油料处理过了。
其实,他还可以放火烧车,但这样一来,城门将被大火堵塞,谁都冲不进去,将会陷城内参与争夺城门的军士们于险境之中,每多拖廷一点时间,会有更多的将士看不到攻取上邽的那一刻到来。
云峰只得采用一个笨法子,把塞门刀车硬生生的拉出门洞!
他命令诸葛弩也上前,与床弩一起,凭借其强大的火力,压制住门洞守军,令他们抬不起头来,只能躲在刀车后方。凉州军则趁机用一根根粗长的绳索拴住刀车,绳索的另一头,则连接着三百多匹战马。
骑士们猛然间齐发一声呐喊,同时策马拖拽起来,刀车顿时一震,然后在难听的滋滋擦地声中,缓缓的向外行去。
守军一看,不由得大惊换色,连忙扑上去,有的索性攀上刀车以增加重量,有的则在后部死死拉住,然而,不说数量上的差别,人力又如何能比得上马力?
刀车仅仅只顿了一下,就一点一点的向外挪去!
如果刀车被拉拽出了城门,则意味着凉州铁骑与床弩、投石机可以快速进入城内,上邽将不可避免的被对方攻占,因此,氐族军士也加了其中,后面人抱住前一人的腰部,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回拽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僵持下来,但好景不长,城内在增加人手,城外难道就不会吗?战马由最初的三百多匹,变成了五百多匹,并且加入的数量还越来越多。
氐军此时面临的压力在逐渐增大,一方面要分出人手去城洞里拉住刀车,另一方面又要抵挡住从城头源源涌出的凉州军团,令人手捉襟见肘。渐渐地,氐家伤亡越来越大,凉州军处于了上风,一步步在接近着城门。
“大王,还请下令由我军上前,否则,光靠氐人恐怕支持不了太久。”朱纪在一旁提醒道。
“废物!”刘岳暗骂一声,可他也明白朱纪所说的是实话,照这样下去,城门失守只是个时间问题,但心里却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要知道,火油弹依然在向城内抛洒着,赵军上前增援,必须和氐人一样,从火海中冲过去,除此这外,别无他法。但这样做又将有多少大赵精骑被烧死射死?
“大王,或者下令弃城而逃?”朱纪见刘岳迟疑不决,继续建议道。
刘岳对守住城门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只在城门还在,他是不会退兵的,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和刘曜打了保票。否则,丢了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咬了咬牙,刘岳下令道:“投石机向前推,打击城头敌军,朱将军请率本部前去增援城门!”他豁出去了,投石机向前移动,意味着军中的投石机将被对方的火弹打击焚毁。但是,却可以有效的掩护军士们冲向城门,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下达了这个无异于饮鸩止渴的命令。
赵军开始向着火海冲去,投石机也被战马拖拽上前。
就在这个时候,城门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原来,塞门刀车终于被拽了出来,刘岳一瞬间变得面如死灰,还是迟了一步!
塞门刀车一被拖出,后面的氐军立刻就失去遮挡,暴露在凉州军的弩弓之下,瞬间乱成一团,有回身杀向凉州军的,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还有人竟然向着城外冲去!
“放箭!”云峰当即大手一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