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带点迟疑的问道:“将军,这法子能管用吗?”
云峰点了点头:“姑且一试便知有无。”接下来,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伏笔书了一张膳方,交给王桂道:“若谯秀一心求死,拒绝进水进食,可照方熬制浓汤强行灌下。记住,交待弟兄们不得打骂于他,若此人身体或精神有不支迹象,立刻暂停,待本将处理后再说。你且去准备罢。”
王桂哭丧着脸,向云峰施了一礼:“末将告退。”说着,转身离开了大殿。
始终没有发言的诸葛菲终于忍不住了,秀眉一蹙,不满道:“将军是否过份了些?奴家观将军所施刑罚虽不伤身体发肤,然残酷性更有甚之,谯老先生年近六旬,精力亏虚,又如何能承受的了?况且教人读书识字,乃是好事,将军为何要禁?”
云峰叹道:“私馆授学于他人或许无妨,然于本将却危害甚大,如此折磨谯老先生,亦是于心不忍啊!可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可想,唯愿谯老先生能早日幡然醒悟,届时本将自会向其请罪。”
诸葛菲不解道:“私学究竟有何危害?将军为何非得禁止?”
于是,云峰把他的理由一条条的搬了出来,东林党却没法细说,只是提到了有操纵舆论的可能性。诸葛菲与苏绮贞的脸上也渐渐的现出了了然之色。
其实,云峰还有一个目的没说出来,他需要一批御用文人来为他吹捧政绩,为他歌功颂德,在文化战线上为他摇旗呐喊。可惜的是,北方并无具有影响力的大儒存在,大儒都在南方,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谯秀,他可不会平白放过了,他要把这个老家伙收为已用,成为文化战线上的有力臂助!
这时,一名亲卫来报:“禀将军,户参军事谯献之求见!”
“恩?”云峰眉头一皱,户参军事是簿曹属官,分管户籍,有事不找主官跑来这里干嘛?再一联想这人也姓谯,倒也明白了几分,当即喝道:“传他进来。”
谯献之得到老父被捕的消息之后,就匆匆来到了牙门,四处向同僚打探情况,却没人搞的清楚,云峰直接绕过司法程序交由亲卫处理,官员也无从打听,他只能大着胆来求见云峰。
来到大殿,谯献之施礼道:“属下见过将军。”
云峰看了过去,这人眉目间与谯秀果然有着几分相像,便挥了挥手:“谯参军无须多礼,请坐。”
“多谢将军!”谯献之称谢,然后于末尾就坐,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一幅踌躇难决的表情。
云峰微微笑道:“谯老先生与谯参军是何关系?谯参军可是为谯老先生而来?”
谯献之连忙答道:“回将军,谯先生正是家父,不知何处得罪了将军?属下愿代父亲赔罪。”
云峰也不隐瞒:“得罪谈不上,令父虽性情耿直,本将却非是量浅之辈,不过,谯老先生与本将于义理间颇有分岐,因此才请他来相牙盘桓一二,好随时向老先生讨教讨教。”
“这个......?”谯献之一怔,随后又问道:“那么,请将军允许属下探视家父。”
云峰摇摇头道:“未有结果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谯秀脸色一阵阴晴变幻,正要再说些什么时,云峰又接着道:“虽不允探视,但可书信往来,你且放心便是,本将虽限制其自由,却不至于伤及谯老先生性命,亦不会涉及家人亲族。”
谯秀松了口气,迟疑道:“那属下可否当堂书写?”
云峰摆了摆手:“你回去写罢,先与你家中诸人商量好,该如何落笔。另本将再赠你书籍一套,与谯老先生分歧尽在其中,你可好生翻阅一番。”说着,令亲卫取来一套教材交与谯献之。
谯献之接过书籍,起身施礼道:“既如此,属下便不再打扰,还望将军念及家父年老体衰,详加照料,属下万分感激,告辞!”
云峰点了点头:“谯参军放心便是,请慢走。”
谯献之深深一躬,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