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坚实的墙壁轰然坍塌,沈充就如打了鸡血,两眼布满红筋,连声嘶吼道:“快上,快上,抓活口1,校园全能高手!”
将士们亦是呼声雷动,一想到院子里有这么多女子,尤其宋袆这个名动秦淮的大美人也在其中,均是卯足了劲向前冲去,谁都想先拨了宋袆头筹!要知道,全军上下还剩七千多人,稍微慢了一点,就得排在后面,轮到自已,这娇滴滴的大美人恐怕早被轮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院里子黑呼呼一片,除了几只火把在呼呼北风中闪烁摇摆,偶尔迎面还有零星的箭矢射来,隐约中,一堆堆泥沙包筑在三十丈开外,其后方有影影绰绰上百条身影。
“杀杀冲啊!”这点人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眼里,山越后裔勇猛善战,何时在战场上退缩过?
突然,“哎唷哎唷”声连续响起,冲的最前的军士们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纷纷滑倒,跌了个四脚朝天,后面的止不住收势,也跟着冲上来被同伴绊倒,短短的一小会儿工夫,地上竟跌倒了数百人。
‘娘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粘乎乎的那么难受?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念头才刚刚升起,但见前方数枝火把被远远掷出,再掉落地面,紧接着一片红光以肉眼仅见的速度席卷上自已全身1,!
“轰!”广场上突然爆燃出大片火海,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吞吐的火舌高达近丈!
骤然爆发出的光亮刺痛了高楼上观战百姓们的双眼。连忙下意识的紧紧闭上,可旋即就立刻睁开,生怕错过了眼前的壮观景象,有幸目睹的建康百姓们敢发誓,终其一生,也休想忘掉这炫烂的一幕!
火墙中数百条身影挣扎哀号,不辩方向的朝四面八方连滚带爬,但见多数仅挣扎了几下就蜷缩不动,身体渐渐弓起烧成了个虾子,随后却绷的一下拉直坐起。如诈尸般令人毛骨耸然、忍不住尖声惊叫,疑似置身于修罗地狱当中!
仅个别勉强爬出火海,却也不过比同伴们多活了片刻而已,几十个冒着滚滚黑烟的明亮火球于踉踉跄跄中陆续跌倒在地。惨嚎声渐渐减弱消失,很快就蜷成一团不再动弹,只有身体上吞吐的火苗与盘旋的黑烟还在冉冉升起。
宋袆尚是头一回得见如此惨象,胸腹间亦是连连翻腾,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张灵芸胳膊,却出乎意料的睁大眼睛勇敢直视眼前仿如地狱般的场景。她心里也是恨极,自已不过是一个毫无自主能力的弱质女流,分明受了沈劲侮辱,却凭什么要被沈充抓去受全军上下好几千人凌辱?难道女人天生就得受男人欺辱吗?不服!不甘!自已也要变强,象张姊姊和苏姊姊一样变的强大!
宋袆的美目射出了坚定的光芒!张灵芸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变化。赞许的转头朝她微微一笑。
沈充则怔怔的站立于街道上,失魂落魄、目光呆滞,连同烧死加射死,已损失了千名战士,所取得的战果,不过是撞塌了一堵墙罢了1,。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嘲笑,真的是事实?还是在做梦?沈充一遍遍的问着自已。
透过被雄雄烈焰映的亮堂堂的殿前广场,后方堆筑的十余个沙包工事与数百道身影清晰可见,再往后却是黑压压的好几重大殿,仿佛张着大口就等着他沈充向内钻来。
沈充不禁打了个寒战。是等火焰熄灭了继续进攻还是立刻退兵向丞相请罪?爱儿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就在眼前,不诛云峰与宋袆这对狗男女心里仇恨难平,可再打下去,八千吴兴子弟兵还能剩下多少?如今面对着的仅仅数百人罢了,而城外还有四千多凉州铁骑可随时冲杀进来。一时踌躇难决!
云峰趁着沈充军惊惶失措的机会,单手向下一劈!
“绷绷绷”扳机声再次响起。一**弩箭透过火舌射向沈充军中,随着惨叫声,又有数百人中箭毙命!
沈充被惊醒过来,连声喊道:“撑盾,撑盾!”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哪怕拼至一兵一卒,也誓要擒杀云峰与宋袆!沈劲之死,令他后继无人,家中巨额财富与数百名歌妓只能便宜了族中兄弟子侄,且他已五十有余,时日无多,与其带着仇恨苟廷偷生,倒不如与仇人同归于尽来的痛快!
弩箭的穿透力极强,一层盾往往还挡不住,需要两到三层叠在一起才勉强可行,纵使这样,仍有惨叫声零落响起,云峰也不着急,仗着有腾甲护身以火力压制,他也在等待火焰熄灭,寻找歼敌良机。
山越勇猛善战、悍不畏死,大分散、小聚居,以宗部为生存基础形态,虽经孙吴政权数代征讨,却仍处于半**状态,与士族相比,更加野蛮、更加排外也更加组织严密。既然与吴兴沈氏结了仇怨,依云峰的一贯禀性,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他已经存了把沈姓山越后裔灭族的心思!
时间在僵持中逝去,火头渐渐弱了下来,双方均是精神一振,正准备下一轮的交锋,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街道一侧响起,一骑奔至沈充军前,大喝道:“丞相手令1,!沈充私自引军攻打朝庭重臣府邸,着即刻退兵,回石头城向丞相领罪!沈充接令!”
“呃?”云峰一怔,这来的倒挺巧的,一丝玩味的笑容从嘴角现了出来。
沈充怔怔的站立不动,脸上现出了挣扎之色。
使者倒干脆的很,催促道:“沈充,莫非你欲谋反?再问你最后一遍,接,还是不接?”
沈充浑身一阵剧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