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内者都认为王导在司马睿渡江一事中起了决定性作用,其实不然,王导当时受制于东海王越与王衍,没可能也不敢独自做出这么大的决策极品侦探。
渡江之议首倡者为时任淮南太守的王羲之父王旷,王敦助其谋,王导以参东海王越军事,为琅邪王睿司马的关键地位居中主持,裴妃亦有此意,居内大力赞助,决策出自东海王越与王衍二人。
可以说,司马睿南渡是多方合力的结果。整个过程中,司马睿被动从命,无决断权。东海王越、王衍一心东归而无意南渡,又便宜了司马睿,使得司马睿得以踞建康成就帝业。当时有五马渡江之说,除了司马睿,尚有弋阳王羕、南顿王宗、汝南王佑、彭城王纮渡江,最终司马睿脱颖而出,而其余四王大多先后被冠以谋反罪名赐死,从这一点看,司马睿是幸运的。
同时,司马睿也是不幸的,正是出于以上种种原因,使司马睿先天不足,成了历代开国君主中最窝囊的一位,也直接导致王敦生了窥伺神器之心。
苏绮贞对司马睿没任何同情,她只是隐隐觉得云峰的分析似有不足之处,不禁秀眉高蹙,片刻工夫,突的一松,转头问道:“将军既能想到东海王冲,王敦当不会凭白放过这一大义名份,朝庭也没理由看不出有此隐患存在,若是....”说着,单掌虚空一劈!“索性一了百了,令王敦再无出兵口实不是省了诸多麻烦?”
“唔!”云峰差点笑喷了。这是他的经典保留动作,没想到被苏绮贞学了个现形,可是由一个女人使出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苏绮贞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俏脸一红。
云峰呵呵笑道:“朝庭不敢。朝庭若是暗害东海王冲,只怕人心立失,岂不是更给了王敦口实?王敦只须打出替旧主统胤复仇的旗号,恐怕应者更众。司马睿为东海王越立嗣之举实为搬起石头砸自已脚,虽为他赢得了仁德恭让的美名,可是恶果却留给了司马绍承担,所谓父债子偿,倒也公平的很。”
苏绮贞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现出了戏谑之色,又问道:“王敦代禅尚知寻一大义,那么将军您呢?您与司马氏诸王可没半点牵扯,您将来代晋自立又何来大义名份?”
“问的好!”云峰赞道:“本将的大义在于天下百姓。包括庶族地主、富商巨贾、良人以及佃奴!”
张灵芸若有所思道:“云郎,那士族呢?若无士族支持岂非没法再行代禅?有捷径可走又何必要绕弯路呢?”
云峰摇了摇头,正色道:“灵芸你不明白,曹魏、司马氏以代禅取天下,然成也代禅。亡也代禅,代禅固然是一条捷径,可势必要与多方势力作出妥协。当然,政治的实质在于妥协。利益上的再分配是必不可少的,但思想。治国理念却不能有任何妥协,否则。将为他日生出争端而种下祸根。灵芸以为士族中有几人能接受为夫的思想?因此代禅一途万万行不通。而且代禅成了习惯,刚好朝庭又碰上主弱臣强,那么,江山改姓将不可避免,正如现今的司马氏。因此为夫不会行代禅之举,而是要打破旧秩序,建立新秩序!”
张灵芸侧着脸想了好久,才自嘲般的笑道:“妾的确不大明白,不过,无论云郎你做什么,妾都会支持你。好了,不说这个了,妾倒是要提醒你一下,照如今形势看,朝庭将被迫应允公开发行那几本书,以换取你出兵相助,只是云郎你须留个心眼,别届时击破了王敦,被朝庭来个过河折桥,暗布几路大军围攻于你,那可有得受了。妾那几个师伯都不是易与之辈,真的很有可能。”
云峰心里生出了一丝感动,心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自觉的把张灵芸的柔荑握入掌中,点点头道:“不错,为夫也担心这一点。”接着向苏绮贞吩咐道:“绮贞,帮本将取笔墨纸砚及将军印过来。”
苏绮贞应了声向后走去,当时流行把官印别在腰上,作为身份的象征,显示与众不同,高人一等,云峰却怎么都不习惯,他低调内敛不习惯骚包,他的官印都是别人给他揣着。
没多久,苏绮贞取了物事返回,云峰当即奋笔疾书,写了三道命令与画了一份地图,向外喝道:“来人!”
“将军何事?”两名女罗刹闪了进来。
云峰摇摇头道:“你们不行,去外面唤四个男人过来听令。”
“哦!”女罗刹似乎受打击了,悻悻的施了一礼向外走去,片刻之后,四名男子亲卫受召而来。
云峰取出一封递向其中两人说道:“你二人明日赶往汉中,把此信交给楼船将军蒋炎,请他遣三十名擅于修建船坞工匠前来建康听令,然后你俩回返成都归队于王将军暂时休养段时日。”
“末将领命!”二人接过信函。
云峰又看向另两人道:“你二人要辛苦点,这一封书信先送给汉复韩勇将军,嘱他做好警戒,一旦湘、荆二州起了战事,若不犯我境,则不必参与,但尽可能多收拢些流民与溃军。
第二封交由成都姚益生将军,命他率部于三个月内至地图标注地点潜伏,明日出发后,你二人先往地图所标探察地形,寻一隐秘山谷,然后把姚益生将军领至此处,记住,切勿暴露行迹,可有问题?”
云峰在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位于皖南山区北部,大至在安徽省泾县一带,境内人烟稀少,黄山余脉,九华山支脉皆相交于此,皖南事变就在这里发生。藏兵地点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