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你这是”身周同僚陆续发现了王导的异状,纷纷出言相询。
“啊?没事,没事,老夫见着故人,难免有些感慨,呵呵~~”王导打着哈哈搪塞过去,向刘琨拱了拱手:“托越石吉言,老夫近些年修身养性,颇为怡然自得,倒是越石你,眼见并州不敌刘聪,丢城失地节节败退,为保名声不坠,竟以诈死瞒过段匹磾,从乱局中脱身而出,坐看天下群雄搏弈,自已却隐于暗处静待时机,现今石虎身死,羯赵势力大损,秦王又把主要精力放在北方,于是你再无潜伏必要,趁江东前次大乱元气大伤之机,现身而出以鼎定基业,当真是好心术、好眼力、好算计、好隐忍、好手段啊!”
既然已确定刘琨是天师道系师,name刘琨现身王导毫不意外,真要死在段匹磾手里才是见鬼呢。王导认为刘琨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已,尽管明杀keneng不敢,但暗地里的黑手将会接踵而来,此时此刻,他反而心里一松,未知的敌人才最可怕,明面上的敌人又何惧之有?他立刻就打定主意,凡是在建康的族人,今日全部送到海门王羲之身边,去了后顾之忧,自已留在建康与刘琨周璇也是无妨。
“哦?”刘琨却是心中一凛,王导所言字字属实,fangfo这几年就在自已身边冷眼旁观似的,起先,他是有tongguo自揭身份来对王导造成压迫的打算,好把王导重新收为已用,王导这个人虽然行事低调,处处一派老好人作风,与王孰的嚣张拨戾完全相反,但王导的判断力、洞察力堪称为世间一绝,如能为已所有将会起到极大的助力,却没料到,自已的自揭身份非但没能震住王导,反而激起了王导心里的斗志,起了相反效用。
一丝挫败感悄然掠上心头,可以说,在与王导的首次交锋中宣告完败,而且刘琨也意识到这一趟建康之行绝不keneng随风随水,name,此时现出真身是否最正确的选择呢?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刘琨立刻心中一凛,还未踏入建康,心志岂能为他人所夺?他同时又敏锐的觉察到,王导在自已与秦王之间,选择了秦王。
一缕隐晦至几不可察的杀机从目中闪出,不过,如王导这类人,在朝在野都有巨大影响力,轻易杀不得,何况王导单论人情世故、老谋深算,并不见得差了自已,对付王导,需要周密的布置与合适的机会。
杀机一闪即收,刘琨面不改色呵呵笑道:“大司徒高看老夫了,那天能侥幸从段匹磾手中脱逃,实为意外之极,他日自当详细奉告。能劳动诸位亲来,老夫感激不尽,如今shihou也不算早了,咱们一同入城,如何?”
“老夫正有此意,越石与大将军,请!”桓彝微笑着伸手示意,其余众人也均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善意”。
“请诸位稍待!”慕容廆正待吩咐依靠幕府山安营扎寨,却目光一凝,招呼出声。原来,南顿王宗领着随从出现在了视线里。
来到近处,南顿王宗不禁一怔,他没料到,刘琨会这么早就现出了真身,尤其是站在刘琨身边的另一个慕容廆令他有些发毛,bijing他qingchu这个慕容廆的假的。
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应,南顿王宗步下羊车,拱手道:“大将军、越石兄,孤受陛下之托,特来迎接二位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