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对第二第三条倒是不反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况受胯下之语,贵使不过是赔上几句不是,难不成还伤筋动骨了?”楚天涯说道。
“好吧、好吧,就依你!”耶律余睹苦笑的爬起身来,慢吞吞的穿衣服,随手指了一下床边的柜子说道,“那里面有大把的金银,要赔多少,你拿吧!”
楚天涯也就不客气,翻开那柜子将里面的一个红漆箱子整个都提了出来。
“喂,喂喂!”耶律余睹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都够买几百头牛了!一个贱婢,值这么多钱吗?”
“我还嫌少呢!”楚天涯没好气的道,“要是不把这些在场的女子全都安抚收买下来,只需一人跑到外面叫嚣,都难保激起民愤!为成大事,区区金银身外之物你都舍不得吗?”
“算了,拿去吧!”耶律余睹苦笑的直摇头,“反正这些也是童贯那厮白送的,我倒也不心疼。改日我等立下奇功飞黄腾达了,还何用担心赚不回这区区钱财呢?”
“可不就是了。”楚天涯抱起了那个盒子,还真的挺沉!
“走吧,咱们下去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了。”耶律余睹仍在扯着哈欠,“完事了我得回来继续睡觉——真烦人!”
二人便出了房间来,楼下吵得更凶了。眼看着王荀就要和那些个女真军士动手打起来。楼外护卫的五百胜捷军军士,居然全在装死一个也没有进来管事。
楚天涯一阵心冷!——那些个吃着国家俸禄的兵老爷,还不如这些贱籍的营妓仗义勇烈!
“吵什么!”耶律余睹大吼了一声,众女真军士这才收起了兵器,退后一圈。
众人一看,耶律余睹与楚天涯一同从楼上下来了,心知处理问题的主角来了,也就不再吵闹。静看他们做何处理。
二人走到了楼下,众女子散开一条道儿,让他们走到了女尸旁。
楚天涯看了那女尸一眼,的确是昨天被他救出来的其中一人。另外伏在尸旁哭泣的,便是那个个子较高一点、与他谢恩答话的。
“啧啧,真可怜啊!”耶律余睹装腔作势的摇头叹息,还抱起拳来对众女子道,“真是对不住了,我昨日饮酒太多失了本性,失手误伤了这位姑娘。哪知她……竟会这样呢?”
伏地哭泣的女子蹭的就跳了起来,哭声不绝的指着耶律余睹大骂道:“你这qín_shòu,哪里是失手误伤,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打!……我妹妹才不过十七岁,胆子小身子弱,哪里受得住你这番恫吓与毒打,今晨便暴死了!你赔我妹妹命来!”
说罢,她像是疯了一样就冲向耶律余睹!
近旁的一名女真军士顿时拔刀上前,举刀就要朝那女子砍下!
楚天涯便站在耶律余睹身边,情急之下既来不及拔刀也来不及阻止,扔了箱子伸手就抓住了那军士的刀锋!
哗啦啦!
箱子掉到了地上,满地的金银乱滚。楚天涯双手抓住了那弯刀的刀锋,顿时鲜血长流!
众人都吃了一惊,发出一片惊哗之声!
“再敢造次,你会死得很难看!”楚天涯拧眉厉喝!
那军士惶然愣住,耶律余睹双眉紧锁的摆手,“还不将你的刀收起来?蠢货!”
要冲上来发难的女子也认出了楚天涯,便是昨天救她之人,这时双膝就跪倒下来,“请大官人为我等做主!”
众女子见状,全都清一色的跪倒在地,“请大官人为我等做主!”
“啧啧,英雄救美啊!”耶律余睹摸着下巴笑了起来,“楚天涯,你一下赢得了三十个女人的芳心呢!”
“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楚天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受了两条刀剑。虽不深,但血流不止。王荀急忙上前来,撕了一块自己的衣襟替他包扎上了。
“那你就替她们做主吧!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耶律余睹无所谓的冷冷一笑,双手剪背的就朝楼上走,“我已经赔过罪了,还待将我怎样?剩下的事情我不管了,休得再来吵我!”
众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兄弟你说,现在怎么办吧?”王荀也是忍着一团怒火,问道。
楚天涯先将跪在面前的那女子扶起,又对其他人道:“你们都起来吧!若是愿意让我做主,就听我分派如何?”
“好,大官人你请说!”众女子皆道。
楚天涯便道:“杀人偿命,自古皆然。但耶律将军是失手误伤,而且他也道歉并赔偿了。这些金银,就是给她的丧葬费。若有富余,便拿来给诸位赎身,脱离贱籍从良归家去。”
“大官人,我等不服!”众女子叫嚷起来,“杀了人,便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便囫囵了过去。抬头三尺有神明,小妹冤屈不雪,如何服众?我等知道他是女真使者,但也不能如此枉杀我大宋子民啊!——难不成我大宋的官府军队,就只会在我等子民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却丝毫不敢冒犯女真人?!”
一席话,正是刺中了楚天涯与王荀的心中痛处。
有几个听得懂汉话的女真军士,却是放声的大笑起来。耶律余睹站在楼上看好戏,这时也拍着栏竿哈哈的大笑。
楚天涯的拳头握得骨骨作响,刚刚包扎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长流!
“王大哥,你去叫人,将那几个笑得最猖狂的女真军士,全都抓起来!”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交由法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