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越皇走得也算风光了,尽管最后是被儿子们气得提早咽了气,但有两皇两太子一位世子送行,也是古无前例的。
事后,古迦摩便辞行了。但看他瞧着阿紫的目光似有同行的意思,但最终还是没开这个口。一来不想阿紫为难,二来也明白自己没有月溪跟她近,毕竟人家有个共同的女儿。
古迦摩走后,端木翼跟钟离炎也离开了。儿女亲家是做定了,还要有很繁复的皇家程序在后面跟着呢。
月溪虽没提出让阿紫多留些日子,但风野他们几个也没提出要走,这让阿紫很窝心。其实阿紫对月溪并不像对那四个一样,只是女人母性一旦爆发,就会无形中觉得只有自己能拯救那个人,无形中就将对方纳入自己的羽翼了。
原本风野跟鲜于贲是有异议的,但闾丘归说了句话后,他们便保持沉默了。
若是强行将她带走,也不是不行,可难保心底不会对月溪有亏欠感,这样子只会将她的心推向月溪……太得不偿失了,风野跟鲜于贲都不是傻的,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闾丘归暗示,且从此亦将他贴上腹黑的标签了。另一个自然是公良复,这家伙在风野鲜于贲乱叫的时候,从来不吭声,淡淡地瞥上一眼就走人。当然,若有好处,也绝不会落下就是了。
阿紫是一直陪到老皇五七后才走的,昕儿太小,凡是需要子孙的场合,她都亲自抱着露个脸儿,让越发清瘦的月溪每每看到,眼里柔得又如当初那谪仙一般的样子。只是离别的日子,总是会到来的,下次再见,又要两年,月溪到底有些失控地抱着昕儿落下了泪。
拓拔翰一直是不待见他的,非要跟来,也是抱着看着阿紫的意思,但这会儿见到他如此不男人的一面,反而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抱着羲儿率先上了那辆超豪华的车。
闾丘归扯扯风野跟鲜于贲的衣袖后,也上去了。那两货相视一眼,表面上乖乖地跟了上去,却在心底暗骂月溪狡猾,博取阿紫的同情。
阿紫也确实被月溪勾得心软无比,叹口气,轻轻将这对父女环住:“好了,又不是见不着了,你好好的,下次再这般瘦,我就不让昕儿见你,省得你瘦成骨头架子吓着她。”
月溪分出一只手将她反搂过来,亲了一下昕儿,又亲了她一记,“好,我努力把自己吃成个小猪。”
“那也不能吃成那样呀?”阿紫故意瞪起眼,“你就是想存心气我是不是?”
月溪含泪一笑,竟有种梨花带雨的凄美,“阿紫,别忘了还有我在日夜想着你……跟昕儿。”
阿紫一听这话,后背立即绷得紧紧的,硬扛着身后马车中射出的数道寒光,不甚自然地嗯了一声。
月溪顿时如雨后彩虹一般地亮了,美了,飘渺如仙了……
回到虞境,阿紫决定回平洲看看。拓拔翰嘴上不说,心里却暖融融的,还以为她会沉浸在离别之情中顾不到自己的感受呢。
对于昕儿跟羲儿,这也是头一次正式在凤家露面,而凤铭一听说能看到他爹了,却顿时老实多了,也蔫了下来。
能坐船的时候,一行人就改水道了,车驾什么的还得走陆路,船上只带着无缺及他的手下们,再就是昕儿跟羲儿的随身嬷嬷。阿紫打算这次把昕儿的两位奶娘直接留在凤家,一来孩子们大了,二来她也看出那两个孩子不再适合留在阿紫身边了。
凤铭瞅准了一个机会,偷偷摸摸地凑到阿紫身边,“姑,我爹……”
阿紫见他还是忍不住来找自己了,笑了笑,“你怕什么?把这几年长的本事跟你爹露露,保准他不骂你。”
凤铭细长的凤眼顿时瞪到最大,小嘴也张得圆圆的,“真的?”
阿紫看着他逗趣的小脸,抬手捏了又捏,“你姑的话,你还不信?你把这话也跟你爹学了就是。”
“姑,你真是我的亲姑啊~!”凤铭被捏红了脸,一个高儿地跳走了。
凤铭才好,阿紫又发现闾丘冬郁闷了。寻了个机会将这最有心眼儿的孩子找到跟前,昕儿一见他,叫声冬哥哥就爬上他的身。
闾丘冬好脾气地任她在头顶上作,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等去完平洲,咱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回京,你祖母也定是想你了。”阿紫温柔地看着他,“是不是这几天你大伯给你布置的作业太多,累着了?”
闾丘冬是个闷骚的孩子,三个孩子里最小也最敏感。一来他是最后加入的,二来他父母双亡的时候,年纪虽小却已记事了。虽不明白究竟,但娘会变得那么吓人还说爹爹不好,总是让他不自觉地自卑。
听了阿紫的话,这孩子将头一垂,“大伯娘,小冬没事的,这几天背药名是有些累了。”
阿紫装作没看出他红红的双眼,“你大伯这是望子成龙呢,等我跟他说说,别累坏了你。你还这么小,急什么呢?咱家不缺吃又不缺穿的,就是养一辈子也养得起。要是累坏了你,大伯娘可要心疼的。”
闾丘冬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阿紫知道,咱家这两个字入了这孩子的心了。“抱你妹妹去玩吧,小心些,千万别掉下水了。”
“知道了,大伯娘。”闾丘冬心情明媚了,抱着昕儿,脚步欢快地走了出去。
阿紫松了口气,才起身走了几步,忽觉不对,一回头,小刀不知何时窝在角落里,正发着呆……
怎么这儿还有一个呢,啥时溜进来的?阿紫在心里叹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心事重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