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如此狠……心……”月娘顺立柱滑下,脸色惨白地捂着小腹软倒在地,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闾丘榛,“我只想生下……你的……”那双眼渐渐失神,如死鱼一般,却自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
闾丘日踉跄地冲到月娘身边,颤着指头按向她的颈侧……扭脸看向闾丘榛:“她死了。”
那身下的白裙渐渐被血润染,刺目得如绽放的杜鹃。
“得报官呢,出人命了~”阿紫一脸无可奈何地嘀咕着,只是这嘀咕声大了些,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何必这么冲动呢,那孩子可是无辜的,本宫总不能包庇……真是头疼啊,一把年纪了,火气咋就这么大呢?夫人都没说让她把孩子打下去……”
闾丘榛突然疯癫地大笑起来,手却指着夫人,“这下如你的意了吧?当初你瞧不上我,一心想嫁师弟,结果他却逃了。以为你生下儿子,心就会安分下来,父亲待你那么好,比待我还好,亲自帮你带归儿,手把手地教他……却要我在他死前发誓,不得背弃于你,否则将我除名。不是你不肯理我,我能喝多了睡上阿日的娘吗?你却大度,护着她生下阿日,不过是逼我自己离谷……”
闾丘夫人冷眼看着他,“装疯卖傻,果然是你能干出来的。你自己做过什么事,难道要我说出来?”
“我做什么了?我一心想娶你,百般讨好,都不入你的眼,……你是冰吗,为什么怎么都捂不化?”闾丘榛瞪得双眼充血。
“所以你就给我下药,故意让他看到你……我的苟且之事,逼得他伤心离谷,是不是?若不是你私德有损,父亲岂会逼你发那种毒誓?”闾丘夫人面若寒霜,“若不是有了归儿,我又岂会与你挂这夫妻之名?我从未说过让你守身如玉,只要同意和离,你自过你的逍遥日子去。”
闾丘榛哈哈了两声,“父亲连医典都留给你而不是传给我……是,我的资质是不如师弟,可我也用心在学好不好?他对你倒似亲生一般,何曾那样看过我?与你和离,你好去找师弟是不是?想得美,我偏不如你意!想跟他去……好,去地下找吧,兴许还在忘川河边等着你呢~”
闾丘夫人听到这里,颜色大变:“你把他怎么了?”
“怎么了?”他突然怪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让他回来把你带走呢?虽然儿子让你教得都不理我,但我也不会让他叫别人为父亲的!”
他阴狠地看着闾丘归,“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你?为什么你一教就会,从小就被他抱在怀里学这学那……你知不知道你娘当初根本就不想要你?若不是我跪地苦求,时时在她身边看着,你能……可你为什么也来抢我的一切?”
然后突然盯上阿紫:“还有你!”
阿紫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本宫干你何事?”
“为什么你怎么都不肯死?”闾丘榛咬牙切齿的,令闾丘归身子一晃,挡到阿紫身前,“她何时惹到你了?”
“不是她,你能不回家?你不回家,我如何能从你手上弄回药王典?没有药王典,我这个谷主如何能做得心安理得?”
闾丘榛蛮横的语气令风野挑眉道:“她福大命大造化大,你这种人渣自然害不死她……以你的手段,也只会做些下流龌龊之事。”
闾丘榛慢慢将目光转向他,“对了,就是你救了她吧,魔教少君,你凭什么多事?你知道我为了弄到秋实,费了多大的劲儿,又付出了什么?你知道你们魔教那护法淫妇有多难满足吗?因为你的多事,我还要给宫里那女人做药丸,好让她杀她……”
虽然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奇怪的是阿紫几人都听得明白,闾丘归脸色更是沉得发青,“那药丸果然是你配出来的?”风野瞥他一眼,见他把魔教的事绕开,想了想,便也没吱声。他不提魔教的事,自然是想让自己私下里去查,这份维护之情,他领了。
“对,所以你一早就猜出来了,是吧?如果不是月娘的事,不是药丸的事你能回来吗?你知道我布这个局,等你回来有多辛苦吗?”闾丘榛说到此,突然兴高采烈了起来:“不过,很快你就会乖乖地把药王典交出来了,你要是不肯给我的话,你们这些人,全部都要死!”
一直冷眼旁观的鱼娘突然出声了:“你是想让这条蛇咬死我们吗?”
大家顺她的目光看去,闾丘榛也回过头……“它怎么出来了?”显然盘在他脚后黑白相间的蛇是他的。
“在你踢月娘前把一个药丸丢到桌子下时,它就从那袋子里钻了出来,还吞下那颗药丸。”鱼娘声音冷冷的,“或许那颗药丸才是你想让我们死的关键。”
闾丘榛脸色一变,低头向桌子下瞄去。
“夫人离那桌子最近,应该会第一个倒下吧?你借机远离那儿,还说了这么多话,以身为饵,是想我们都无声无息地中了毒再自己服下解药吗?”
阿紫听出她语中毫无敬意,不由用心看去。果然,她眼底的怨毒沉重得令人吃惊。
“你?”闾丘榛回身怒目而视,感觉是在怪她掀自己的老底一样,又有些无法启齿的东西在里面。
“这蛇费了你不少心血才捕来的吧?听说当地人为了捕这种蛇,每年都有被咬死的。”鱼娘脸上溢着说不明的意味儿,“我爹在我四岁那年也是被这种蛇咬死的吧?你为了抓蛇,把他的身体拖了出来却只将蛇抓进蛇篓里,等想起我爹时,他已经咽了气。”
闾丘榛双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