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方才太危险了。”回去的路上,林筱白仍心有余悸,“你真不该一个人来的。”
“我不独自去,难不成还带上纳兰依然去?”飞雪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好好的呆在木屋子里,跑出去做什么?”
“谁说是我跑出去的?”林筱白闻言立即反驳,“是那黑袍人自己闯入的,我怎么会知道他胆子那么大,你不是说纳兰依然的禁地无人敢入么?”
闯进去的?
飞雪皱起了眉头,他的地方,还真的有人敢闯?
黑袍人......
忽的,想起了当日刚来雨族之时,那位宫依圣女所说的“巫圣大人算到今日会有不速之客”,莫非那强行闯入的黑袍人是雨族巫圣?
这巫圣,倒是令她联想到一种人——摄魂师。
以催眠人的心神为目的,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将人为自己所用,简称摄魂。
连圣女都要敬他三分,难怪能闯入禁地,看来依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这位巫圣,在雨族的地位也应该不低。
“连少主的底盘都敢闯,你说他会是什么人......”林筱白说到这点,忽然一顿,而后,伸手扯了扯正低头沉思的飞雪。
衣袖被人猛地一扯,飞雪不解的转过头,“做什么?”
“走路低着头,连路都不看了?”未等林小白开口,一道寒凉的男音便在前方响起。
飞雪登时心道一声不好。
勉强着扯出了一个笑容,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前方,便见一袭雪衣的男子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眸中是在她跟前的寒冷凉薄。
这厮又生气了。
“禁地看来是住不得了,从今日起,你们搬到我的住所去。”纳兰依然说完,走上前扯过飞雪的胳膊便将她拖走,不容一丝抗议,手上力道之大,令飞雪哭笑不得。
“小白,走过花栏小道,最高的那一个阁楼就是!”眼见停不见来,她便高声地对视线里愈来愈远的红衣女子喊着。
那人也听到了她的话,转过身便走了,而自己,也被拉扯到了一个六角凉亭里,而后被按在了长长的石椅上。
纳兰依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一语不发。
“依然,我没事。”她揉了揉额头,“你真的犯不着......”
“你就这么等不及到我回来,就自己去了?”纳兰依然并不等她说完便打断。
“我怕她出意外。”飞雪别过了头,试图扯开话题,“我这不是好好的?对了,那个将你引开的婢女呢?”
“杀了。”凉凉的两个字被扔了出来。
“......”静默了片刻,她才道,“这件事就当做是我不对好了,那你呢?你也瞒了我不少事罢,我是不是也该责怪你一番?”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直到肩膀忽然一沉——
“让我靠一会儿。”轻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疲惫。
“你怎么了?”飞雪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她稍稍转过头,看到的便是他的乌发,有一部分用一支玉簪绾起,简单却又十分好看。
如他的人一般,没有多余的装饰,雅致绝俗。
他甚少会在人前显露这种疲惫的姿态,但在她面前,他似乎无所顾忌,他的头抵靠在她的肩膀上,浅浅的呼吸喷洒在颈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雨族里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
“许多事情,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若是连你也不值得信任,那么这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又悠漫开口,“飞雪,走吧,离开这里。”
“不。”这一次,他听到了她的回答,“你莫不是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给你拖后腿?”
说到这里,她已经有了一丝气恼。
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谁的累赘,向来都只有别人拖累她,没有她拖累别人。但是,如若换成纳兰依然......
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对不对,但就是不想离开他。
和他一路走来,总觉得分离多过相聚。
“如若我说,确实是这样的呢?”他忽的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让她听不出他是认真还是玩笑。
但这样的话,足够令她生气了——
“你......!”
“别生气,开玩笑的。”耳畔一句低语,浅浅的呼吸随之洒下,她忽然便是噤了声,转过头,却迎上了他的唇,不等她再次开口,便被夺去了呼吸——
腰肢被牢牢地禁锢住,他轻易的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尖在她的檀口之内辗转,他将她抵在他身后的柱子上缠吻着,这一次,唇舌交缠的激烈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想,几乎窒息......
直到接近眩晕之时,身上与唇上的力道才同时离开,新鲜的空气涌入口鼻,她偏头一歪,靠在他身上微微地喘息,眸中的迷离还未散开。
纳兰依然伸手将她轻轻地环入怀里。
“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以身涉陷。”
“再有下次,便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了。”
听着他轻柔的却几乎算得上胁迫的言语,飞雪将头埋进他怀里,虽是听了进去,眼中却渐显迷茫之色......
纳兰依然自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听不到她的回答似乎也不在意,只是自顾得道:“在这里呆的久了,会被自私与黑暗吞噬,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我回不了头了......幸好,有你......”
剩下的话被一声闷哼取代。
心口处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