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果见华山派众人走进客栈,向店小二要了一点酒菜,令狐冲和任盈盈偷偷望下去,只见下面岳不群夫妇和岳灵珊林平之四人坐在一桌,而梁发施戴子高根明等其他弟子坐在旁边的桌子旁。
岳灵珊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林平之,酒菜上来后,她又不住的给他夹菜,而林平之脸上一直闷闷不乐。岳不群也一直虎着脸没有动筷,宁中则劝丈夫道:“师兄,吃饭吧,别再想冲儿的事了。”
岳不群气叫道:“我能不气吗?你说我们对令狐冲还不够好吗?从小把他当自己亲儿一般,可他呢,却偷偷瞒着我们去跟风师叔学武,他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的武功不行,想去攀高枝啊!”
宁中则道:“师兄,你也别这么说。风师叔虽说是剑宗的人,可毕竟也是我们华山派的,冲儿跟他学武功也不算错。再说风师叔这个人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倘若他看不上的人,是绝不肯轻传武功的,他能看上冲儿,也说明冲儿和他有缘,我们也就顺其自然吧。”
岳不群道:“可就算这样,令狐冲也不该这么瞒着我们呀!还有,他现在不肯回华山派,这明摆着不是已看不上我们了吗?他还有良心吗?”
宁中则道:“师兄,冲儿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他这个人喜好自由,不愿受门规教条约束,这点和风师叔年轻时还真的很像,也难怪风师叔会喜欢他。而且他也表过态了,他永远不会加入魔教。我相信冲儿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我们将来有需要,他一定会回来帮我们的。”
令狐冲听到这里大为感动,差点忍不住想冲下去拥抱师娘。
只听岳不群叫道:“算了吧,这个逆徒我一看见就来气,还是永远不见也罢。”
林平之突然苦叹道:“大师哥现在已武功绝世,可我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余沧海报得大仇啊。”这次少林寺之行他又和余沧海碰了面,可惜仇人近在眼前他却无力复仇,心里一直郁郁不欢。
岳灵珊安慰道:“小林子,别气馁,你这么刻苦用功,将来一定能成事的。其实大师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就是跟风太师叔学了些精妙点的剑法吗?爹不是说过吗,‘以气御剑’才是我们华山派武功的正途,只要我们以后把气功练好了,就是再厉害的剑法也不用怕。”她又问父亲:“爹,你说是吗?”
岳不群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正在偷听的令狐冲心里却叹岳灵珊还是这么天真无知。
“岳兄!”突然一个叫声从门外传进来,左冷禅带着丁勉陆柏等嵩山派一干人走了进来,岳不群赶紧起身拱手相迎道:“左师兄,一起坐下吃饭吧。”
“不用了!”左冷禅傲慢的应了句,径直走到岳不群面前直截问道,“关于五岳并派的事,不知岳兄有何高见?”
宁中则先抢道:“我们华山派是不会……”
“师妹!”岳不群叫住妻子,向左冷禅软语道:“左师兄,您这个五岳并派的提议,我也仔细考虑过,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样,左师兄,只要泰山、南岳衡山和北岳恒山三派也无异议,我们华山派一定也同意,绝没二话。”
左冷禅微微一笑,道:“好,只要岳兄同意,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另外三派,左某自会去说服的,到时候还请岳兄一定要兑现承诺啊。”
岳不群道:“那是一定的。”
左冷禅又道:“还有,关于贵派以前的弟子令狐冲,这小贼勾结魔教行为不端,乃是我正派的心腹大患,不知岳兄对此又有何意见?”
宁中则怒叫道:“冲儿在少林寺已当众明确拒绝任我行加入魔教了,你们还要如何?”
左冷禅冷峻道:“宁女侠,令狐冲虽然拒绝任我行加入魔教,可他却和任我行的女儿有私情,这事不假吧,你能保证他以后一定不被女色所迷彻底堕落。”
“你?”宁中则欲发作,岳不群再次止住妻子,道:“左师兄,令狐冲早已不是我们华山派的人了,他以后的所有事都和我们华山派无关,如果他真行为不轨,左师兄尽管教训他就是。”
左冷禅道:“好,既然岳兄这么说,那我们嵩山派以后见到令狐冲,就要格杀勿论了。”令狐冲听到这里,气得差点想冲下去马上把左冷禅活剐了,旁边任盈盈紧抓住他手,向他摇摇头。
只听宁中则冷冷道:“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杀得了他。”
左冷禅道:“我承认,令狐冲现在虽然剑术极佳,我们都比不上他。但邪不胜正,左某相信只要我们所有正派之士同心协力,一定可以铲除一切邪门妖道。”
宁中则哼了一声,没有再说。
左冷禅道:“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请继续慢慢用餐吧。”他说着带着他的人趾高气扬的离去了。
嵩山派的人走后,宁中则恨恨的看向丈夫,指着他气叫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她说着一甩手跑了出去。
“娘!”“师母!”
华山派众弟子齐叫,在他们印象中宁中则一直凡事都很顺着丈夫,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师娘对师父生气。岳不群对众弟子道:“你们继续吃饭吧。”他也跑出去追妻子去了。
令狐冲对任盈盈道:“盈盈,我们也去看看。”任盈盈点点头,两人从客栈二楼窗口跳出施展轻功追向岳不群夫妇。
宁中则出了客栈跑了一段路,岳不群追上她道:“师妹,你这是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