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机灵点儿的丫鬟见容月几近癫狂,忙去请了秦丽心过来,秦丽心踩着一地的瓷片走到容月面前,一个巴掌便拍了下去:“若不是你不争气,至于到今天的地步吗?到了现在,你还是这般的沉不住气?”
容月红着眼睛,看着秦丽心,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秦丽心见此也是心疼地很,揽过容月,轻声地安慰:“月儿放心,娘一定会让她消失在你眼前的。但现在,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吗?”
容月吸了吸鼻子,看着秦丽心:“娘说的是真的?我讨厌那个人,我要杀了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她在,该入宫的那个人是我啊,该是我才对啊。”
秦丽心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好好,只要月儿想要的,娘什么时候没帮你办到过?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第二天,容纳便为容颜请来了顶级的琴师与舞娘,想要让容颜在宫宴上艳压群芳。容颜知道躲不过,便安静地开始忙碌起来。如此过了几十天,这一天,容月进了颜凌阁,娇俏地笑着道:“姐姐真是越发美丽了,若是姐姐真的进了宫,是不是就忘记妹妹了?”
容颜微微蹙了蹙眉,她来这里,绝不会单纯地来告诉自己这几句话吧。面上却不动声色,笑意吟吟的走到容月身边:“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怎么会忘记妹妹呢?”
容月听容颜这般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被明媚的笑容掩盖了下去,俏皮地挽着容颜的手:“姐姐这般说,那就陪妹妹去逛逛后花园吧,这几日呆在府中,没了姐姐作陪,月儿真是寂寞无聊死了。”
容颜点头,她当然没有看漏她眼中的厌恶憎恨,躲是躲不掉了,就算躲了这一次,怕是也躲不过下一次。想到此,便也露出浅浅的笑意:“妹妹邀请,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有拒绝的道理呢?”
容月拉着容颜进了后花园,一路上倒没说什么话,只是缓缓的走着。许是脚有些跛,走得便也慢了些。容颜倒也不着急,仔细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紫云在身后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二小姐有意谋害大小姐。直到走到假山旁,容月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摸着脚:“姐姐,月儿的脚好痛啊。”
容颜还未反应,假山上便泼下来一盆凉水,只冷的容颜瑟瑟发抖。紫云一见,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容颜身上,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在那里?”
容月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拉着容颜的手哭哭啼啼地道:“都怪月儿不好,非要来逛花园。”
紫云扶着容颜,着急地说道:“这大冷天的,再不换衣服怕是要受风寒,得赶紧回颜凌阁才好。”
容颜点头,嘴唇早已冻紫,想着难道容月将自己约出来就是为了浇这一盆水吗?果然,容颜还未转身,容月就拉着容颜道:“姐姐,颜凌阁离这边太远了,等走过去怕是已经染上风寒了。这里离陈姨娘那里最近,要不先去她那里换身衣服。”
紫云一想也对,忙点头:“那就赶紧走吧。”容颜也只是任她们拉着,到陈姨娘哪里会有什么?她也是好奇得很。
到了陈姨娘的沉香阁,陈姨娘虽然微微有些惊讶,倒是热情的很。容颜又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陈姨娘没有跟容月串通?容月真的没有任何目的,真的只是巧合?容颜摇了摇头,很快将这些结论推翻,绝对不可能。但是,直到容颜换完衣服,喝了姜汤,安然走出沉香阁,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倒让容颜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夜,天空又开始下雪,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容颜起身将蜡烛拨的更亮了些,紫云抱着暖炉走了进来:“大小姐,暖炉您抱着,今天刚受了凉,可别再染风寒了。”
容颜接过暖炉,朝外面看了看,灯火通明,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发生。“外面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紫云不以为意,语气有些不满道:“听下人说,夫人从晚饭起,便说肚子痛的厉害,请了大夫却也查不出病从何来。到了晚饭过,相爷实在没办法了,才去请了一位据说能捉妖魔鬼怪的法师过来。”
容颜心中咯噔一下,越发觉得像是要出事。果然,还没等坐下,颜凌阁的院门便被推开,孙妈妈略先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容颜知道事情是躲不过了,只得随着孙妈妈一起到了一鸣居。到一鸣居时,人已经坐齐,唯独陈姨娘跪在地上,像是有哭过的痕迹。容颜规矩地行礼,浅笑着问道:“祖母,这么晚了叫孙妈妈找颜儿所为何事?”
赵氏见容颜一脸坦荡,没有半点虚伪害怕,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还未说话,容月却气愤地站起身,指着容颜:“你真的不知道吗?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毒,竟用这种办法害我娘跟我弟弟。”
容颜侧过头看着容月,眨了眨眼睛:“妹妹怎么会这般确定是我害了娘?娘待我好,我自然也不会狼心狗肺地做出伤害娘的事情。妹妹这般说,实在是伤了姐姐的心。再说,害了娘我能有什么好处?”
容纳虽然宠爱秦丽心跟容月,但容颜毕竟半个月后便要参加宫宴,将来的命运谁也说不准。自然不能太过得罪容颜,但是容月是她女儿,他一贯宠惯了,自然也不能委屈了她。他的眼神扫向陈姨娘,眼神幽暗,就她了。
秦丽心被扶了出来,她整个人靠在容纳身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看向容颜,情绪颇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