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在地室过的并不算差,看上去还是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他坐在室内的是凳上,一动不动。石室的门被打开,他转过头,见欧阳靖走了进来。
还未等欧阳靖开口,欧阳明忙起身,看着欧阳靖,有些急切地问道:“颜儿找到了吗?”
欧阳靖微微蹙眉,在听到他叫他的颜儿的时候,心里就一阵不舒服。神色冰冷,点头:“嗯。”
嗯?欧阳明知道,欧阳靖刚开始是以为颜儿是死了的,但现在,听到他的问话,却一点也不惊奇。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欧阳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欧阳明:“你不是想让我知道吗?”
欧阳明点头,不再看他,有些心虚,他原本是发誓不再利用颜儿的,让她中毒,刚开始确实动机不纯,但后来,确实纯纯粹粹地只是想要跟她有些瓜葛。只是没想到事情的变故会这般大,让他,不得不利用她。
欧阳靖冷笑,看着欧阳明的眼神有些讥讽,嘴角微微扬起:“欧阳明,写退位诏书吧。”
欧阳明惊讶地抬头,看着欧阳靖。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先问解药吗?为什么会突然要退位诏书?难道,他就不怕惹急了他,他死在他面前吗?
“我不写,不会写的。这时候,你应该要将我放了吧。”他淡淡的说道,声音却微微有些颤动。
欧阳靖嗤笑一声:“你觉得,你还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如果你不想写退位诏书也可以,毕竟,最近来救你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大鱼还没入网呢。那就再等几日吧,我不着急,等你的人死绝了再说吧。”
欧阳明脸色微微一变,蹭的起身,直视着欧阳靖,咬牙切齿地道:“你就不怕我自杀吗?”
欧阳靖眼神幽深,神色越发地冰冷了下来:“你觉得,你还有资本掌握自己的命吗?我可以让你不死,但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对身体却不会有任何影响。当然,也许,在那之前,颜儿早就制出解药了。欧阳明,你很想死吗?”
欧阳明颓然地坐回石凳,他怎么忘了,对面站着的可是欧阳靖啊,随便的能威胁得了?他笑了笑,叹了口气:“写了诏书,你能好好待我母后吗?让她安然度过晚年吗?”
欧阳靖静默,随意地站着:“暂时能,但以后,我不能保证。”
欧阳明心里气急,面上彻底地冷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保证?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欧阳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连着血脉,却注定要你争我抢。“没什么不满意的,皇兄,当初在战场上,最后那场仗,是你泄了密,是你让臣弟中了毒,也是你赶尽杀绝。这一切,臣弟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怎么偏偏到你这儿,就想不明白了呢?”
欧阳明微微动容,是啊,自古成王败寇,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对错,只有利益。只是母后,实在无辜。他轻叹,只怪他这个做儿子的没用啊。
“如果……”欧阳明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如果真的非得到那一步,那么,那么希望你能让她痛快些。”
欧阳靖知道他是明白了,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如果是他,会怎么做?他负着手,走到石室门口:“这个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你母后,只能交给我母后处理。毕竟,是她欠了她的。”
欧阳明脸色一霎变得苍白:“她?你找到她了?”
欧阳靖点头:“已经确认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欧阳明点头,看着欧阳靖:“难怪,难怪你这般着急。欧阳靖,恭喜你了,一家团圆,举家欢乐。”
“谢谢。”欧阳靖随意地说了一声,一张空白的圣旨很快从是室外递了进来,欧阳靖接过,放到石桌上:“写吧。”
欧阳明看了看石桌上明黄色的圣旨,拿了笔,却不动:“你若是不能保证让她安然度过晚年,那我也不会写的。我知道,就算没有这一纸诏书,你也有本事坐上那个位子,却也总是要费些时日,打通些关系才行,对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
欧阳靖看着欧阳明提着笔,却又不写,忽的笑了:“当然,你当然可以不写。你不写的话,现在,马上我就让你亲爱的母后生不如死。等我母后回来,再折腾一番。宫中别的东西不多,吊命的千年老参到是多得很,保管她死不了。”
欧阳靖拿着笔的手微微颤着,过于用力的手上,青筋凸起,他瞪着欧阳靖:“你……欧阳靖,算你狠,算你狠。”
欧阳明对任何都狠,都可以狠,唯独对待他的母亲确是敬重的。若是没有母后,他哪里登得上皇位?父皇从来偏爱弟弟,很久以前,便带着他上战场。而他只能在冷冷的宫里,努力读书。
是母后啊,是她让他登上皇位,将那个女人逼出宫外。甚至篡改遗诏,让他成了九五之尊。如此,他又怎么能让她受那些苦?
他垂下眼眸,声音低低地带些哀求:“欧阳靖,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她好不好?”
欧阳靖冷心冷情,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他冷着脸:“该放过我们的时候,也不见得你们高抬贵手过。以前,有没有想会有这样一天?”
欧阳明低了头,不再说话。欧阳靖说的不是不对,以前他们也从来没有对他们心慈手软过。刚想提了笔开始写,欧阳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
欧阳明猛地抬头,看着欧阳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