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侍卫有序地站在容颜跟容月面前,面无表情,六亲不认。
“请皇后娘娘移驾承恩殿。”
果然是太后那里出了问题,容颜得体的面容上挂着落落大方的笑,点头。容月见状也忙跟了上去,有些内疚,这件事,终究是自己惹的。
进入承恩殿,太后并不像以往那般,躺在榻上,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凤床上,面色苍白。太医们围在床边,个个冷汗涔涔。
在床的不远处,欧阳靖正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太后,森冷的目光扫过太医们,直颤的他们噗通跪在地上:“皇上,太后这是中了毒,微臣……微臣查不出是什么毒?”
欧阳靖的眼神变得越加冷,沉沉地喘息:“太后若是有任何不测,真要你们这些废物一起陪葬。”
“臣妾参见皇上。”容颜上前行礼,眼角扫过太后的病容,绝不像是装的。难道,真的中毒了?
欧阳靖一见是容颜,脸色微微地缓和,扶起容颜:“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跪了?这天下,若你也跪了我,还有什么意思?”
“谢皇上。”容颜起身,见欧阳靖这般担忧,不免有些心疼。国家大事已经让他劳累的很,没想到,还要他操心后宫之事。都是她这个一国之母,没有打理好后宫之事。容颜有些自责:“我去看看母后吧。”
欧阳靖点头:“现下太医已经素手无策,也只有依仗你了。”
容颜拿出太后丝被中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的烫。容颜忙摸了摸太后的额头,常温。只有手是烫的?容颜细细地把脉,脉搏虽算不上沉稳有力,却也绝对是正常健康的。从脉搏上看,太后应该是个比较健朗的老人。
欧阳靖见容颜收手,忙上前:“怎么样?”
容颜摇了摇头:“暂时查不出原因所在,不过,你放心,母后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会尽快找出病因的。”
欧阳靖失望地点头,却还是勉强地笑笑:“有你在我就放心。”
素素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到欧阳靖也在,红了眼眶:“皇上,您可要为太后做主啊。”
“什么事?”欧阳靖蹙眉,冷冷的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哭哭啼啼的没点规矩。在这个世界上,想必,他只能心疼容颜一个人,包容她一个人,宠爱她一个人。
素素见欧阳靖面色不善,忙跪下:“皇上息怒,实在是……实在是事关干娘。”
欧阳靖一听事关母后,也不好冷着脸:“什么事?”
素素顾不上擦掉眼泪,楚楚可怜地凝视着欧阳靖:“太医吩咐素素熬一支千年雪参,原本是有一支的,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不见了?”欧阳靖不悦地目光扫向素素:“什么叫做不见了?在承恩殿还能有贼不成?”
容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细细斟酌了一番,她上前,盈盈下跪:“皇上,今日来承恩殿请安时,太后送了容月一支人参,也是千年雪参。当时,素素姑娘在场。”
欧阳靖怀疑地看了看容月,又转头看向素素:“究竟是不见了,还是送人了?”
素素迷惑地看了一眼容月:“容月姑娘开的是什么玩笑?雪参的珍贵,就算素素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这样重要的东西,干娘怎么会轻易送给她素未谋面的你呢?就算是太后自己,也舍不得服用。这能在关键时刻保住性命呢。”
容月脸色越加苍白起来,所以,她们是故意联合起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的?她眼睛一亮:“皇上,那支雪参在冷宫太妃那里,我现在就可以去拿过来。”
皇上看了一眼身后的常公公,常公公会意,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常公公便匆匆回来:“皇上,太妃娘娘那里,没有雪参。”
容颜看了看素素,她本以为,她会一直安分下去,没想到,她会在容月身上下手。
欧阳靖看着容月:“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容月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她垂眸,不能将容颜也连累了进来。她摇摇头:“我没偷。”
她倔强地否认,不解释,但也绝不承认。就算死了,也得要死的干净些,至少,不能用这样的罪名。
“你没偷,那雪参自己不见了?”素素怒瞪着容月:“你一来承恩殿就出了事,是不是你故意偷走雪参,又对干娘下毒?”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素素恍然道:“难怪你什么都不偷,偏偏偷了雪参。你不要脸,你跟干娘究竟有什么仇怨,你要害她至此?”
素素不知道她们有什么仇怨,欧阳靖却知道。她们的仇怨,就算说上三天,也说不完。只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仁慈,会害了母后。
“你去了冷宫?”欧阳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隐隐让人畏惧于平静下的风暴。
容月点头,不明白欧阳靖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老实的回答:“是,太后娘娘说,我为人儿媳,理应去看看太妃娘娘。”
欧阳靖冷笑,母后恨那个女人,恨不得要她死。又怎么会关心人家儿媳去不去看她?她巴不得她孤苦无依呢。他这般想,只是觉得容月在撒谎。
容月不懂欧阳靖的意思,容颜却是懂的。跟欧阳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对欧阳靖的脾性自然了解的很。他在生气,毋庸置疑。他在怀疑容月,也怪不得他。毕竟,容月做过的事情,哪件不是轰轰烈烈,针对着自己的?
更何况,现在欧阳靖还囚禁了欧阳明,让欧阳明的母亲进了冷宫。她来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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