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女子叉着小蛮腰站在那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搜刮着西门庆看,只看得西门庆全身都不自在,这就是守身如玉和手伸入玉的碰撞。
极度的不自在之下,西门庆甚至觉得这黑夜、这大山都成了神秘女子的背景,叠加在一起向自己的心灵上直压了过来,让自己生出一种无可与抗的错觉。
这种感觉相当糟糕,西门庆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姑娘是谁?”
神秘女子突然笑了,笑得爽朗明媚,有如云破月出花弄影一般惊艳。笑靥如花中,只听她悠然道:“原来,还真是个帅气的公子!来,让咱家调戏一下。”
说着,伸手如闪电,纤指已经在西门庆下颏上轻轻地兜了一记。
西门庆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两人之间相隔两丈,这神秘女子闲庭漫步一样飞身抢进,出手便在自己下巴上钩了一下,还好她只是意存调笑,如果是心存什么歹意,自己此刻哪里还有性命?
这可是西门大官人踏入江湖、初出茅庐的第一战啊!谁知道斜刺里杀出这个神秘女子,一伸手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差点儿就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一身冷汗之下,西门庆总算知道什么是江湖了。不假思索之下,他再不敢托大怠慢,两手左低右高护住身前要害,足下一个麒麟步摆出来,整个人如渊停岳峙一般,一股凝练的锋锐之气直向身前那个神秘女子扑去。
那神秘女子只是仗着身法轻灵,再加上胸中不怀恶意,心无挂碍之下,所以才能在西门庆颏下兜了那么一记,若她想乘机对西门庆施加什么伤害,力量一浊,那便万万不能。
她占了帅哥一个小便宜,心中正得意间,却感到呼吸一窒。只见西门庆摆开一个架势,全身上下端凝厚重,竟无半分破绽,自己若还敢在他身边流连,那时被他蓄势一击,那可是万万抵挡不住,当下足尖一点,如凤翥龙翔一般,整个人已经飘然远引。
后退之中,纤掌斜翻,已经在身前摆开门户。如果西门庆想要乘机追袭,无论如何也讨不了便宜。
这一进一退,正是从无声处听惊雷,只是短短一瞬间,二人就知道对方身手了得,均生警惕之心。
西门庆暗想道:“这十字坡上,降了那孙二娘,怎么又钻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子来了?她到底是谁?扈三娘?”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推测实在扯蛋。
神秘女子也“咦”了一声,看着气势雄浑的西门庆,突然微微一笑:“原来帅哥却是文武全才!这样一来,调戏起来才更加刺味!”
看着西门庆愕然的眼神,神秘女子很大方地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是刺味吗?就是又刺激,又有味儿!”
还没等哭笑不得的西门庆反应过来,神秘女子娇叱一声:“着打!”身形一晃,已经又欺了上来,起手一击,直取西门庆姿势之中锋芒最盛之处。
西门庆的架势中虽然没有丝毫破绽,但只要引开他的守势,引动他的攻势,于变化中就能寻找出破敌之道。当然,以身做饵,自身也有被吞下去的危险,但这一点乱中引胜的自信,神秘女子还是有的。
一掌劈来,捷如飞鸟,而掌力沉劲,更是大大出乎西门庆的意料之外。不过对手虽强,但他也是丝毫不惧,待神秘女子掌到中途,右掌斜翻,一掌迎了上去。
这神秘女子掌快招沉,但她这一击刚到中途,正是力道还未能完全展开的时候,蓄锐已久的西门庆选在此刻给她来一记迎头重击,两掌一对之下,力弱者败,中间取巧的余地实在不多。
谁知一掌翻出,却迎了个空,这神秘女子虚张声势的一击压根儿就是浮光掠影,看到西门庆右掌翻出之际右胁下露出破绽,她身形一晃,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折而向西。如果抢在帅哥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的右胁“腋渊穴”啦、“京门穴”啦上面,用长长的指甲不轻不重地戳上一记,想必帅哥那时的脸色一定好看得紧。
如意算盘打得虽然哗啦啦响,但西门庆反应也是极快。右掌上迎了个空,神秘女子身形一晃,早已经抢到了自己右身侧,若跟着转身,速度上未必是她的对手,索性一记“铁山靠”,身子一斜,右肘藏锋,向右前方撞了过去。
这一撞之下,西门庆右胁正向里缩了三寸,在神秘女子的纤指碰到西门庆右胁的穴道之前,她自己就得先送到西门庆的肘尖儿上去,一撞之下,撞吐血那叫走运。
不过这种运气神秘女子显然敬谢不敏。青衣一闪,宛如鸾惊玉树,神秘女子再一次凭借轻灵的身法抢到了西门庆身后,这一次提起了手,帅哥督脉诸穴全部沦落于本姑娘掌握之下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好啊!
得意刚刚萌芽,却见头也不回的西门庆身子一矮,右脚已经翻起,一脚向后横扫处,实是威不可挡,正是潭腿技法中的一记妙招。神秘女子一个后空翻,险险地从西门庆这一记踢击之下闪了开去。
这三下交锋,只是瞬间之事,但期间惊心动魄之处,却是胜败之机,不容毫发。
神秘女子和西门庆重新面对面站定,心中都暗惊对方了得。神秘女子冲着西门庆做了个鬼脸:“哇!好厉害的蝎子甩尾!”
西门庆此时隐隐已把这神秘女子当成了心中大敌,丝毫不肯在她面前落了下风,闻言想也不想,便反唇相讥道:“青竹蛇儿口,蝎子尾上针,两般犹尚可,最毒妇人心!”
他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