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在屋子里坐了一夜,写了捌玖千字的《三国关羽传》——这一来,大刀关胜得了更新,必然是如获至宝了——等东方既白,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屋子周遭围了一堆的人。
这一下,让西门庆不由得傻眼,他这才知道,梁山这一夜过得并不平静。
众人见到西门庆安然无恙地从屋子里出来了,无不大喜,纷纷上前来见。看着众兄弟身上浓重的夜露,西门庆心头豪情涌起;再瞟到远处梅林月娘那熟悉的倩影,西门庆心中柔情脉动。
千言万语,尽付于翻身一拜之中:“西门庆何德何能,敢劳众人如此相待?!”
晁盖急忙上前搀扶:“四泉兄弟,你与那混世魔王斗法之事,胜败如何?”
西门庆以手在晁盖衣上一扶,真是如冰之冷,如铁之寒,一时也顾不得回答,先道:“众兄弟先回屋子里,一边暖和一边说话。”
还好青眼虎李云监造梁山房舍,房子盖得保质又保量,旁边不远处正好有一座大房子,可以令众人去保温。西门庆又叫过玳安,让他赶紧去请月娘回家,并说自己随后也就回去了。
西门庆目送着月娘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后,这才进了屋子。一进门便碰上了公孙胜的迎头一礼:“恭喜兄弟终证大道。”
这一下,让西门庆丈二的公子摸不着头脑,愕然道:“一清先生请明说,我证了什么大道了?”
公孙胜满面笑容:“昨夜那落魂阵于无声处听惊雷,贫道袖手旁观,尚看得惊心动魄。四泉兄弟首当其冲,却能安然无事,莫不是证悟了前生的神通了吗?”
西门庆听得真是莫明其妙,当下摊手道:“道长你休要高抬我了!什么落魂阵,什么前生神通,我压根儿就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在屋子里白白的坐了一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不,我坐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出来透**气,没想到却害众兄弟在外面守护了一夜,真是罪过!罪过!”
公孙胜听着,满面惊容:“不可能吧?兄弟你一夜枯坐,当真什么也没感觉到?”
西门庆从袖中掏出《三国关羽传》的手稿一晃:“我只听到窗外有北风呼号,别的一概不知——若道长不信时,这里有字儿书为证——若我心有旁鹜,也写不出这许多文字来了。”
众人接了传阅——旁人倒也罢了,关胜果然是如获至宝——公孙胜发呆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只剩喃喃地道:“这却怪了……”
安道全上前,将西门庆腕脉把了一遍,松了口气道:“四泉哥哥现如今元气充沛,撞了邪祟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有这般好脉象——只是,哥哥此刻真没甚么感觉吗?”
西门庆感觉了一下,点头道:“还真有!”
公孙胜和安道全精神一振,异口同声道:“却不知是甚么感觉?”
西门庆正色道:“我感觉又饥又渴又困,想吃饱喝足了搂着女人睡觉。”
众好汉一愣后,哄堂大笑。
晁盖笑道:“快快安排酒食,让四泉兄弟吃喝了,搂了自家婆娘睡觉去吧!”
黄文炳嘶哑着嗓子提醒道:“可是,落魂阵的期限可是有三天啊!公子现在若是松懈……”
安道全“哎哟”一声,过去一摸黄文炳的脉搏,摇头道:“黄兄,四泉哥哥倒不必咱们操心,你却是必须服药休息了!”
西门庆听到黄文炳受了风寒,心下过意不去,话哽在喉头,却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公孙胜安慰黄文炳道:“黄先生休要担忧,落魂阵不知甚么原因,如今已经停止运作了……”
刚说到这里,探马喽罗大步抢进门来禀报道:“启禀天王、西门头领,山下酒店里燕小乙哥儿引了三条大汉一个姑娘,自称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前来拜山!”
樊瑞既然来到了这里,落魂阵不用问自然是停止运作了。西门庆愕然道:“樊魔君不是说三天之后才来相见吗?怎么头一天还没过他就来了?”
晁盖摇头,突然一笑:“兄弟你的饥渴,也只好捱一捱了,等咱们见过客人,摆上接风酒席,你再开斋吧!”
话音未落,屋外已有人道:“接风酒席倒不必摆,老子一肚子的疑问倒要寻三奇公子问个清楚哩!”
众人一惊间,燕青已经苦着脸引着樊瑞四人进到了屋里来——他第一次被人带着幻影移形横渡了八百里水面,没吐出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公孙胜稽首道:“樊魔君别来无恙?”
樊瑞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道:“无恙无恙——只不过我很是好奇,为什么三奇公子在我落魂阵中竟也能如此无恙?”
见樊瑞两只金睛火眼直盯着自己,西门庆自己都是莫明其妙,只好把燕青的苦脸复制到自己面上来,无奈地道:“虽然魔君不信,但我还是得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樊瑞冷冷地看了西门庆半晌,突然冷笑起来:“三奇公子竟也会敝帚自珍?哈哈!你不说,老子就不走了!你们梁山还得天天管饭——老子一顿就是斗米斗面,全牛全羊,信不信老子吃穷了你们?”
西门庆惨叫起来:“苍天在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哇!”
晁盖却是大喜:“梁山若能得樊瑞先生光临,十分好了!在下晁盖,正欲朝夕向先生问道,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樊瑞道:“若三奇公子不吝赐教于我,我便投桃报李,否则免谈!”
晁盖便回头向西门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