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前些时日。小女子曾远远瞧见过大人的尊容。”这女子一脸恭敬地答道。
“原來如此。”高兴了然地点点头。这才发现女子仍旧跪在地上。连忙微微躬身。双手虚扶。温和地笑着说:“姐姐快快请起。高某身为这南青州刺史。自当保护治下子民的安危。这实乃分内之事。如何敢居功。更受不得你这般大礼。”
“大人之恩。小女子纵使结草衔环也无法报答啊。”见高兴眼神清澈而真诚。女子一直恐慌不安的心绪平复了些。脸上满是感激地说道。
“地上凉。姐姐还是起來说话吧。”高兴再次劝说道。
“谢大人。”那女子再次拜了一拜才从地上站起身來。
“还未请教姐姐名姓。”高兴微笑着拱手问道。
“回大人。小女子本姓柳。夫家姓凌。低贱之人。怎敢做大人的姐姐。大人还是唤我凌柳氏吧。”那女子见高兴向她行礼。脸上顿生一片惶恐之色。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却是凌姐姐。高鑫有礼了。”高兴温和地笑笑。然后话锋一转。有些疑惑地问道:“姐姐一脸愁眉不展可是遇着了什么难事。高某添为这南青州的刺史。也许能帮得上甚么忙。”
那女子见高兴一脸真诚温和的笑容。不由一怔。念及心中的担忧。再想想方才因为心中担忧竟差点着了恶贼陆大雄的道。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无助。委屈的情绪。不自禁便落下泪來。
“姐姐莫哭。有甚么难事只管与高某说來。”见柳氏哭得悲戚伤心。高兴不由皱了皱眉头。关切地追问道。
柳氏抬起红肿的眼眸。无助而哀伤地看着高兴。却是不言不语。兀自哭泣不止。
看着柳氏孤苦无助地哭泣。高兴心中也是隐隐泛酸。但却也不知该如何劝阻。虽然如今这个时代比起宋朝时期开放不少。但男女授受不亲。高兴却也不能像安慰杨丽华章蓉二人一般劝慰柳氏。所以只能在一边焦急地干瞪眼。
柳氏胸中本有郁结。又被陆大雄所诓骗。差点为其所欺侮。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恐惧和委屈。如今这一哭却是将心中的委屈尽数宣泄了出來。倒是件好事。
良久。柳氏方才停下了哭泣。激荡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一脸愧疚地看着高兴。哽咽着赔礼道:“小女子一时情难自禁。让大人见笑了。”
“姐姐毋须自责。”高兴摆摆手。然后笑着轻声问道:“如今姐姐可以和高某说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柳氏点点头。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擦去。虽然此时柳氏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红肿。但却依旧难掩她美丽的容颜。且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大人。不知您可认识什么名医圣手。”柳氏一脸希冀地看着高兴问道。
高兴一愣。然后摇摇头。
见高兴摇头。柳氏眸子顿时黯然。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凄苦之色。绝望的眼睛里再次有了晶莹之色。
“姐姐寻求名医。莫非家中有什么人患了疾病。”见柳氏的神色。高兴心中便隐隐猜了个大概。
柳氏点点头。然后才将事情向高兴慢慢道來。
柳氏寻医乃是为她丈夫凌萧云治病。凌萧云不过二十七岁的年纪。正值身强力壮的时间。但十日前的夜间却无故突然口喷鲜血。自此便陷入昏迷之中。沒有醒來一次。
十日來。柳氏几乎走遍了南青州城中的所有药铺。找遍了所有的郎中。钱银花了无数。但凌萧云却依然不见醒转。就连病因。一干郎中大夫却也是一知半解。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眼看着凌萧云每日咳血。日渐消瘦。呼吸也愈发微弱起來。柳氏自然心急如焚。但她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子也实在是无计可施。除了每日里按时向佛祖神仙祈祷。便是希冀能够遇上什么奇人异士相助。却不想竟着了陆大雄的算计。
原本柳氏希望高兴这个刺史能够识得什么名医。却不想高兴的回答几乎直接断送了她心中的最后念想。
柳氏说完。便再次低头默默垂泪。身上那无助悲凉的气息弥散在这空寂的小巷中。让人心生同情怜悯。
“姐姐。高某幼时读过几本医书。不若领我去瞧瞧凌大哥。也许能帮上什么忙。”高兴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
高兴虽然能处理普通的跌打刀伤。但对于医术实在沒有多深的造诣。不过他拥有神奇而浑厚的长生真气。对于人体裨益良多。或可帮上什么忙。
“真的。太好了。大人这边请。”柳氏闻言双目陡然一亮。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姐姐请。”高兴微微一笑。轻轻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氏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迈起细碎的莲步。迅速向巷口走去。一边走着。她还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高兴沒有跟上。
高兴不紧不慢地跟在柳氏身后。穿过两条街。來到南青州城东部。最后在一撞普通的院子前停下來。
“到了。”柳氏看了高兴一眼。然后从袖中取了钥匙。打开大门。冲高兴一欠身。然后说道:“大人您请进。”
高兴微微一笑。也不客气。迈步进入院中。
这院子不大。远远比不得刺史府般宽敞奢华。但打理得却井井有条。干净整洁。让人看着甚是舒心。院中的摆设也十分朴素。不少物事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想來柳氏与凌萧云的日子并不富足。
柳氏关上房门。正要引着高兴去前厅。高兴却连忙阻止道:“姐姐。还是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