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见高兴应允,秦琼顿时喜出望外,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秦琼这等仁勇之人,血液深处依旧含有好斗的因子。
高兴哈哈大笑着便离座而起,当先迈步走出门,來到庭院中。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天上半片月亮自天边缓缓升起,加上漫天闪烁的星辰,给这寂静的夜空带來些许光明的同时,也为这有些闷热的空气带來少许的凉意。
秦琼紧随高兴迈步而出,在高兴身前五米处站定,双目紧紧地注视着高兴,微微发红的双目中透射出强大的战意,而他身上那剽悍粗犷的气息则愈发浓烈起來。
“大人,请赐教,”秦琼身板挺得笔直,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
“请,”高兴脸上挂着淡淡的,温暖的笑容还礼。
开场过后,两人却是沒有急于发起进攻。
秦琼双腿分开,屈膝下蹲,重心下移,双臂架在胸前,一边谨慎地注意着高兴的动向,一边将自身的气势提升至顶点。
反观高兴却是随意许多,双脚不丁不八,双手自然垂落在腿侧,脸上带着淡然温和的笑容,身上并未散发出多么强大的气势,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高兴那双清澈的眸子甚是深邃而平静,沒有一丝波澜。
秦琼盯着高兴看了半晌,心中却愈发凝重起來,高兴看似随意,浑身尽是破绽,实际上气势却是敛而不发,让人摸不清虚实,不好下手。
虽然秦琼在邺城时也见过高兴出招,当只有在此时正真面对他时,秦琼才感觉到这十三岁的少年是那般不凡,如此气度之人,怪不得能让萧摩诃钦佩,更是能将青州等四州之地掌控在手中。
秦琼不动手,高兴也不好动手,一來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自然要有所表示;二來高兴对自己手上功夫也有几分自信,此时不是生死相搏,先手并不太重要。
然而一刻钟过去,高兴和秦琼却依旧彼此凝望,如同泥塑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大哥,公子和秦大哥怎么还不动手,”场中的两人沒有着急,场外的孙立却是有些按捺不住,皱着眉头问身边一脸严肃的张顺之道。
张顺之神色不动,依旧紧紧地盯着场中,低声说道:“秦兄应当是在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至于大人则是在等待秦兄的进攻,”顿了顿,张顺之问道:“猴子,秦兄的武艺如何,”
孙立沉吟片刻后说道:“秦兄的功夫当不在三桂之下,而且天生巨力,非常不好对付,”
“起风了,”张顺之漠然片刻,然后低声说道。
孙立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起了风,风儿不大,但却将庭院中的花花草草撩拨抚弄得沙沙作响起來,同时也让这闷热的夜晚变得愈发凉爽起來。
一片凋凌的花瓣被微风吹上天空,翻翻滚滚,飘飘荡荡,犹如一只斑斓的蝴蝶,轻快悠然自高兴眼前慢慢飞过。
“杀,”就在这那花瓣即将离开高兴眼前时,秦琼突然低吼一声,双足发力,身子猛然电射而出,犹如猎豹一般敏捷,猛虎一般威猛。
“來得好,”一叶虽可障目,但高兴六识敏锐,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感觉到一阵劲风和强盛的杀气扑面而來,高兴脚下不动,双臂却攸的提至胸前,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掌似慢实快地向秦琼那砂钵大的双拳迎去。
高兴反应之快大大出乎了秦琼的预料,但此时既已进攻,又哪里能顾得了其他许多,秦琼口中嘶吼着,双拳卯足了力气向着高兴胸前砸去。
“砰,”
双拳双掌在空中相遇,空气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秦琼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而高兴的身子也晃了一晃,心中惊叹:好大的力气。
秦琼心中也颇感诧异,本以为高兴胜在速度,不想那单薄的身体内力气也是不弱,竟能在自己八成的力气下岿然不动,秦琼心中凛然的同时也大感兴奋起來,浑身血液在刹那间沸腾,无匹的力量在筋骨中奔涌动荡。
“再來,”
秦琼厉喝一声,腰部迅速一拧,双拳先是一收,然后在猛然击出,如同两枚出膛的炮弹,携着浩瀚的力气与极致的速度轰向高兴。
见秦琼再次攻來,高兴怡然不惧,脸上笑容不变,双手再次迎向秦琼。
第一招是试探,这第二招,秦琼却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无论是力量,角度,还是速度,都绝对不弱。
秦琼自幼喜好打架斗勇,后來又投身军伍,性格豪爽,招式缺少了些灵巧,但却多了些大开大阖的霸气,配上他天生力量,那简单的招式更具威力。
秦琼诚心讨教,高兴也不拿乔,沒有仗着雄厚的真气与秦琼相斗,却是使出了军中的格斗之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力量十足,夹杂着军人的铁血与煞气。
一时间,高兴与秦琼颤抖在一起,“呼呼喝喝”的喊声中,间或夹杂着拳肉交加发出的“碰碰砰”的声音,两人拳來脚往,斗得不可开交,虽然少了些杀伐之气,但却不失精彩,看得场边的孙立和张顺之瞪圆了眼睛。
如今张顺之和孙立修炼武功一年有余,也是小有所成,从高兴与秦琼的争斗中自然也能看出些有用的东西,两人自然不会放过学习的机会。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秦琼和高兴相战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场中突然传出高兴畅快的笑容,接着便见缠斗的两人分散开來,相隔五米站定。
一番酣战,高兴身上的衣衫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