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李明佑亲自到湘云的住处,带着极名贵的茶叶,说是要与佳人同饮。湘云忙让伺候的丫鬟将茶叶冲泡好,与李明佑同饮。
李明佑见她果真点了凝露香,很是高兴,称赞了几句,看向湘云的目光中蕴着温存之意,让湘云惊喜之余,多了些期待。
谈笑了小半个时辰,气氛正好,却有侍卫来报,说是有客到访,李明佑虽是不愿走,却也只能看了湘云几眼,恋恋不舍地去了。
如此几天,李明佑都与湘云亲近,惹得流言四起。
李明佑的住处荣显院,因仆妇皆是精心挑选的,倒是没有什么人传闲话,院子外面,却是议论纷纷,人人都说,世子妃即将失宠,被新进的妾室打败。
田氏得知这消息时,虽然奇怪李明佑突然转变心思,却没有深想,只以为李明佑的fēng_liú病发了,才会故态重萌。
她当初答允将湘云弄进来时,本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此时见事情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心中自是欢喜又得意。
贾府的人,一直在留意东平王府的动向,打听到湘云入了李明佑的眼,个个喜笑颜开,只觉得危机消失殆尽,贾家即将重新恢复荣显。
李明佑眼见酝酿得差不多了,这才着手,走下一步棋。
这天,宝玉正在家中与纳的几房姨娘调笑,却有人进来报,说东平王府的世子邀请他次日过府赏花,聚一聚。
当日宝玉在凤鸣轩饮酒时,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谈起对黛玉的倾慕,惹得李明佑发火,将他暴打了一顿。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伤也好了,但宝玉至今仍旧有阴影,此时得知李明佑相邀,第一想法便是拒绝,无奈,贾母、王夫人正想与东平王府多多亲近,哪里肯应允,不许宝玉推辞。
宝玉素来唯她们之名是从,加上想起到了东平王府,说不定能见着黛玉,稍解相思之情,也就回心转意,点头应了。
次日起来,宝玉收拾一番,带了几个小厮,如约赴了宴请。
到了东平王府,宝玉心中有些忐忑,不想李明佑却亲自出迎,将他让进荣显院,神色很是温和。
宝玉见他态度改变,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行了礼,低头道:“前次得罪世子,世子却肯如此相待,草民实在惶恐。”
李明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令表妹湘云,常在我跟前说你的好话,我仔细想想,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不如就此和解,以后一起赏花饮酒,也能多个伴儿。”
宝玉闻言自是巴不得,连忙道:“只要世子愿意,我自当奉陪。”
李明佑微笑,神色越发和善。
两人谈笑了几句,李明佑因道:“难得你过来,不如我们去令表妹那里坐一坐,喝酒聊天,岂不是好?”
宝玉听了,自是没有异议,忙不迭答允了。
当下两人进了湘云的住处,湘云满面春风迎出来,见到宝玉时,眼神不免黯了一下,旋即如常微笑,向李明佑请了安。
李明佑微笑道:“不必多礼了,我邀了宝兄弟过府一聚,因你这里自在,想在你这里摆一桌酒席,不知你意下如何?”
湘云闻言,哪里敢反对,何况若是在自己这里,便能多看宝玉几眼,稍解相思,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这般想着,湘云立刻喜笑颜开,忙让丫鬟上来伺候,备了酒席送上来。
屋内凝露香徐徐燃着,美味佳肴备齐,李明佑却看着湘云,皱眉道:“你这里的酒,不甚名贵,难得今日高兴,还是让人将我珍藏的红霞酒拿上来,大家同饮尽兴。”说着,便唤过一名小丫头,让她去找晴菲拿酒。
一时好酒拿来,李明佑坐了主座,让宝玉坐了客座,又命湘云也落座相陪。
待三人坐定后,李明佑方笑着看看屋内的丫头,摆手道:“我要与宝兄弟把酒言欢,屋内的丫头都出去散一散,一个时辰再回来,至于这里,有云儿在此即可。”
湘云的贴身丫鬟翠缕闻言,忙不迭带着其他人,一起起身告退,及出了屋子,恰好有两个丫鬟过来,邀她们一起去用午膳。
翠缕正有些肚饿,加上李明佑有言在先,也就点头应了,与众人一道,笑眯眯出了湘云的住处。
湘云房内,李明佑看着宝玉,笑着道:“以前我多有得罪,令宝兄弟吃了不少苦楚,心中很是歉疚。”执了酒杯,接着道:“我先喝一杯,宝兄弟若是愿意原谅我的不是,就连饮三杯,如何?”说完,不待宝玉回答,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宝玉见状,不免有些惶恐,忙道:“世子言重了。”迎着李明佑期待的目光,拿起酒杯也一口喝尽,旋即又自己持盏,倒了两杯喝了。
酒一入口,宝玉只觉得很是香甜,至于别的,却没感觉到。
李明佑见他果真喝了,不由露出喜色来,击掌道:“宝兄弟实在爽快。”
湘云见他们如此,心中自是安慰,唇边溢出极璀璨的笑容。
正气氛和乐之际,突然有小厮进来,向李明佑行了礼,旋即道:“世子妃身子有些不适,让奴才请世子过去。”
李明佑将酒杯搁下,皱眉道:“成天身子不适,实在让人烦恼。”叹了一口气,旋即不情不愿地道:“哎,罢了,到底是皇上赐下来的,还是过去一趟算了。”说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