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被打得半死不活,李明佑却是没理会,而是看着浑身上下不着一缕的湘云,冷笑道:“你这贱人,当初拼命要进我的院子,今日却做出这样的事体,竟敢给我戴绿帽子,真是对得起我。”
湘云早已吓得手足冰冷六神无主,此刻听了李明佑冷冰冰的话语,身子颤抖,牙关上下打架,心中焦虑如焚,一时间气短神虚,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屋里这么大的动静,翠缕也是听说了,跌跌撞撞奔了进来,见了湘云的情状,不由眼前一黑,忙捡起地上的衣物,手忙脚乱给湘云遮盖上。
李明佑踏步上前,将翠缕踹了一脚,冷笑道:“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光着身子就行了,穿什么衣服?”
翠缕被踢个正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忙跪在地上磕头道:“世子开恩,到底是姑娘家,若不遮掩遮掩,姑娘以后不能做人。”
李明佑一拂衣袖,面色早已气成青紫色,怒极反笑,冷冷道:“她还想做人?直接去将顺天府尹给我请来,我倒要问问,这对狗男女该如何处置。”
此时宝玉已经苏醒过来,听了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爬了几步,一把抱住李明佑的靴子,哭求道:“世子开恩,今日也不知怎的,喝了两杯酒,我身上突然起了一股邪火,这才做出错事,还望世子念在林妹妹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
李明佑啐了一口,一脚将宝玉踹开,怒道:“林妹妹是你叫的?你是什么身份,招惹了本世子的妾就不说了,竟还敢拉扯世子妃,莫非不想活了?”
宝玉被他言语中的森冷吓住,只能撇开黛玉不提,哀哀泣道:“还请世子给贾家留点脸面,不要报官,无论世子想要什么赔偿,草民一定办到。”
李明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哪里肯就此退让,冷笑道:“本世子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哪里用得着你的赔偿?哼,你给我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令我颜面尽失,竟想我给你留脸面?”说着往身后的小厮看了两眼,淡淡道:“这地方乌烟瘴气,我不耐烦留着,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先将这对狗男女一起绑了,等顺天府尹来了,再让人去唤我。”
小厮听了,连忙点头哈腰应了,李明佑弹一弹衣襟,头也不回,从屋中走了出去。
黛玉的住处,离湘云的有些远,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黛玉那边自是有所耳闻,都是吃了一惊。
雪雁连忙起身,向黛玉道:“外面也不知怎么了,不如我去瞧一瞧吧。”
黛玉颔首应了,雪雁便抬步往外走,行了几步,可巧遇上李明佑,忙停下来行礼。
李明佑见了她,却是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微笑道:“外面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别出去了。”说着一笑,让雪雁回房,自己也往新房来。
黛玉见李明佑进来,忙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明佑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并没有隐瞒,而是徐声道:“玉儿可记得那天我曾说过,要让贾家人后悔莫及?”
黛玉有些错愕,瞪圆了眼睛道:“莫非今儿个的事情,是佑郎从中摆布?”
李明佑颔首,朗声道:“这些天,我不时去姓史的贱人那里,一则,是想造成假象,让世人以为,我看上了那贱人;二则,想让贾家人放松警惕。我这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所以昨儿个我邀请宝玉来东平王府一聚,他真的来了。待他来后,我故意将他引到史贱人的住处,又找借口避席,留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说到这里呵呵一笑,接着道:“他们倒没让我失望,果然滚做一团,做出无耻苟合的事情,让我抓个正着。”
黛玉听得目瞪口呆,凝眸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让他们共处一室,想必存了算计他们之心,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必定会做出苟合之事?”
李明佑临窗而立,声音说不出的得意欢愉:“我自是做了万全之策,我特意请教了太医,什么东西有催情之效。法子倒也有不少,但若是想隐秘一些,可以将凝香露和红霞酒混合在一起使用。故而前阵子,我给那史贱人赐了凝露香,让她日日点着,今儿个,我让人拿了红霞酒去那边,让宝玉连饮三杯。果然这两样东西效果很好,不一时功夫,宝玉便欲火焚身,抱住了史贱人。那贱人本就对宝玉有情,虽然顾忌着身份,略推辞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宝玉的甜言蜜语,顺从了宝玉。”
黛玉听了这番话,方才明白过来,惊叹道:“这样的法子,也让你想出来了,真是不容易。”
于宝玉,黛玉已经全然忘情,如今听说他出事,黛玉虽然有些同情,却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至于湘云,并不是无法选择之人,在她踏入东平王府之时,已经选择与自己为敌。
彼此的姊妹之情,早已荡然无存,此时纵然她身败名裂,黛玉也是无所谓,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李明佑徐声道:“的确费了一番功夫,但算不得什么。我本无心与那些贱人纠缠,但他们一心贴上来,我若不反击,还算男人吗?”温然看着她,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一般:“玉儿,我一早就应承过你,此生绝不让你落泪伤心,你放心,但凡有人想欺负你,我必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黛玉心中温暖感动,拉着李明佑,含笑道:“我也应承你,我们夫妻一体,不止你要护着我,若是有机会,我也会保护你,决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李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