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现在何时?”在环儿的服侍下吃了一碗稀粥,李御问了一句,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已经睡了很久。
“将军,已是酉时。昨日清晨,将军遇刺,真是吓坏奴婢了。”想起昨天听到李御遇袭的那刻,环儿依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我这不是没事吗。”
握了一下环儿的小手,李御发现他昨日都忘了吩咐下去,不要打扰府中,没成想还是让两位小美人为他担心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一夜,看来这年头失血的事情还真少做点为好,现在可没有什么补血的措施,只能用药物调养。不过这样见效虽慢了一点,对于铲却有驱除根底的功用,不用担心晚年有什么隐患。
“将军,以后一定莫要以身涉险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一身纱布的将军,环儿心疼极了,想去抚摸一下又怕把将军弄疼,恨不得以身相代。
“好好,傻瓜,不要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家里的两个小美人给他的是小妹妹的感觉,李御对她们既疼且喜,不然早就不顾一切收了她们。
“诺,环儿不哭。”
擦干了眼泪,环儿小心翼翼地帮着将军整理好被子,一边小声说着:“将军,子仪先生说将军的伤势不宜搬动,就先在这马服君府安歇两日。”
“不成,我要回府中休养,在这里总不是个事。”若是在这马服君府养病,外头还不定如何说,他吃马服君家的儿媳是一回事。李御可不想他的女人让人说三道四,既然他已经成了人家的男人,便要做女人头上的那片天,不然如何成大丈夫。
“将军安心,君上已让亲卫守住这马服君府,一干人等都不得出入。若是外头有闲言碎语,君上说要拿这马服君府的人去北疆服劳役。”猜出将军的心思,环儿解释了一句,想起又多了一位主母,她的心里自然不会很高兴,但也没有恼怒的权力,只是为她自己的位置有点着急。
“如此便好。”听到有平原君出面,李御也放下了心。要说这邯郸城中谁的权力和威慑力最大,不是他这个城尉,也不是王宫里的赵王,而是养望数十年、名传天下诸国的平原君。
静下心来后,李御的脑海里就浮现起那晚的迷人,心情有点激动,可是他有伤在身,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公主雅也要歇息,人生的无奈莫过于此。
“李将军如何?”手握一樽酒,郭纵两眼看向窗外的星光。
“无事。”听了主上的问话,商奇简单明了地答道。
“那岂不是让很多人失望。”
“主上,卓氏已与李将军达成协议,平分六**器。”没有去接主上突如其来的感慨,商奇汇报着新近获得的消息。
“呵呵,这卓氏还真是不甘寂寞,我郭氏已把大赵两成军器让与他,犹不知足,妄图插手军方,这如意算板打得太精了些。”摸了摸无须的下巴,郭纵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只是眼中泛着一丝丝的冷光。
“主上,若是卓氏掌控高都石涅,必然与军方密切联系,到时难以遏制,郭氏一族的地位”对于卓氏的用心,商奇看得极为清楚,这大赵军器专营商是他们郭氏,要想插手,除非获得军方的支持。然而一旦卓氏联系上军方,那郭氏一族的地位便会岌岌可危,一水不可容二龙。
“不错,虽说我郭氏控制大赵军器长达百年,然则所托之人不过于赵王和几位君上。若是军方强势插足,赵王也会动摇,尤其是正得王眷的李御。”对于赵王丹对李御的宠信,郭纵知之甚深,那可不是一个巨鹿侯可以比拟的,李家父子掌管赵国未来的军方已成必然。要是李御插手军器买卖,赵王丹也会默许,他们郭氏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商贾,利益的结合永远斗不过权势的压迫。
“主上,乌氏和卓氏已然开始拉拢李将军,我们此时不应摇摆不定。”身为郭纵的心腹和谋士,商奇对郭氏的部署一清二楚,他原先便不同意这种做法,只是身为下属的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不说不行了。一旦被乌氏和卓氏拉拢到李御,那么军方的偏向必然出现,他们依靠军器发家的郭氏一族会遭到重创。
“是啊,两只船可不是那么好踏的,你有何对策?”想及他之前送出去的传家之宝,郭纵有信心能拉拢李御,再不济也可以让李御两不相帮,可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郭氏和卓氏相争,只会让乌氏得利,为他人做嫁衣裳向来不是郭氏的作风。
“听闻巨鹿侯的商队在卫河一带遭马贼袭击,损失五万金,正是急着寻找财路之际。”商奇说了一半,剩下的并没有说下去,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是说,把卓氏彻底推向巨鹿侯?”眼中精光一闪,郭纵转过头看向自己这位最得力的助手。
“主上认为李将军和巨鹿侯何如?”没有回答郭纵的疑问,商奇反问道。
“唉,当初我便做出了选择,只是不想与巨鹿侯交恶。事到如今,只能做个选择了,此事由你负责,莫让乌氏抢了先机。”放下手中的玉樽,郭纵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李御和赵穆如此交恶,两人在天一阁前的动手早已传遍整个邯郸贵族,如果再脚踏两船,那倾覆之时便毫无转圜余地了。
“诺。”见郭纵定下了计策,商奇也松了口气,他原本就偏向于李御,那可是与军方、王族、文臣联系最密切的人。如果没有意外,未来大赵的相邦必是李御无疑,权柄比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