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冠泓凤眸半眯,慵懒地坐在轮椅上,左右两侧站着腰身笔挺的清风和明月。
他颀长挺拔的身姿既使坐着也散发出一股久居上位的王者之气,威严而又摄人心魄,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尊贵。
此刻他右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单手支颐,正懒洋洋地斜睨着纳兰容桑,玉面挂霜,冷峭如玉,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高傲气质,宛如谪仙,可远观而不可亵渎,让人不可亲近。
纳兰明桑则一身银色轻裘,围着一件黑貂裘大氅,头戴玉冠,腰横玉带又挂玉佩,装扮得如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贵公子。他见若樱看过来,并且是一脸冷若冰霜,便故作惊讶地道:“原来是火凤王啊!这倒是本世子的不是,扰了凤王,还请莫要怪罪。”
若樱不动声色的用眼尾扫了一下左右两侧的侍卫,都是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握长矛,站得笔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底便有些数,默了默,看着纳兰明桑冷冷淡淡的道:“你我结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多结一个梁子和少结一个没多大的区别,只是不知你这次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说罢,她并不理会脸色顷刻变冷的纳兰明桑,而是缓步向左边的萧冠泓走去,走的离他近了,便嫣然一笑,娇声道:“怎么?想通了,肯坐这个椅子了?早先不是百般的不愿?”
萧冠泓见若樱款款动人的走到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的嘴角不由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之意,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异彩,波光流转之间的风情足以夺走任何人的呼吸。
若樱被他邪美惑人的模样所吸引,不禁有些看呆了。
萧冠泓这段日子因腿伤严重,气色一直不太好,而腿上剧烈的疼痛也常常令他少之又少的笑容消弥不见。但今日他一身湖水色的锦袍,黑发被白玉贯挽起,俊眉凤眸,鼻梁高挺,含笑不语的模样使得他看起来宛如神祗般俊美绝伦。
见若樱众目睽睽之下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萧冠泓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升,忍俊不禁低低笑出声:“笨蛋,看什么呢?没见过?”笑声满是愉悦之感,低沉又充满磁性,带着似有若无撩人之意。
“啊!”若樱顿时清醒过来,脸便有些发热,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眼神左右乱瞟,就是不敢与萧冠泓灼热而又脉脉含情的目光对视。
她这副作贼心虚的模样却惹来了萧冠泓更多的笑意,一时之间,院子里众人的耳中都隐约听到他独特而又迷人的低笑声。
纳兰明桑见这二人一径旁若无人的亲密调笑,面如冠玉的脸上闪过几丝复杂的表情,尔后垂下眼,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腰带上的挂饰。柳青娥袅袅动人的走到他身边,低声叫道:“主子,属下……”
纳兰明桑抬起头,桃花眼直视着柳青娥踟蹰不安的模样,淡淡地应了声:“嗯。”旋即他一扬手指,柳青娥便扭着细腰,一步三摇的向若樱走去。
“王爷,若樱……不,凤王。”柳青娥娇柔的声音打断了萧冠泓和若樱的喁喁细语。
萧冠泓眉一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带不豫地将目光转向柳青娥,冷冷地道:“柳青娥?你倒是好狗胆,敢来这里?是嫌命太长还是说本王上次就该杀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意,柳青娥在他手中几次被抓几次被放,早领教了他冷硬无情的铁石心肠,此时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忐忑不安地道:“上次多谢王爷宽厚待人放了青娥,青娥感激不尽,时常铭记于心,此次前来只是听说凤王在此,急欲与故人一见,便叨扰了王爷。”
她说的是萧冠泓在西呈打伤纳兰明桑那一次,因萧冠泓以为若樱死了,用的全是玉石俱焚不要命的打法,纳兰明桑觉得他像个疯子一样,不想与他硬碰硬,一时轻敌,左胸受了萧冠泓一掌之后便逃逸了。留下了一众属下和柳青娥。萧冠泓抓了柳青娥,见柳青娥态度良好,把纳兰明桑的不少秘密都抖落出来,事后便放了她。倒是把华娘和玉娘,以及燕语那三个长期在车遇做细作的女人杀了。
若樱想到柳青娥刚才所说的事,本欲问个清楚明白,可眼角余光扫到纳兰明桑虽状似不意,却虎视眈眈的觑视着这里,便咽下口中的话,打着圆场道:“青娥是有要事来见我,你就不要喊打喊杀了,她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有纳兰明桑那小人么。”
“纳兰明桑?”萧冠泓似这会才想起纳兰明桑来,他淡淡的瞥了纳兰明桑一身华贵的装扮,眩惑的凤眸玩味的眯起,似自言自语的低声道:“都是些不安好心的家伙,房中姬妾无数,fēng_liú成性也敢想三想四,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知死活到了极点。”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若樱和低着头的柳青娥都未能听得清楚。但若樱与他认识也不是三两天了,对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真的是太过熟悉了,说的好听是深沉内敛,睿知有城府,实际上就是在琢磨着阴谋诡计害人,对他那种时不时就算计别人的性子是相当的看不惯,便狐疑地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萧冠泓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正想抽打她两句,纳兰明桑清高修长的身影也往这方走了过来,他便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且等着,回房再好好收拾你。”
说罢,他脸上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