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桑却是装模作样的抖了一下身子,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啊!心情不好?她平日就不待见我,心情一不好,不会拿我当出气桶吧?”
萧冠泓冷笑一声,眼中泛起一片摄人的寒光,对他吡出雪白的牙齿:“那是你的荣幸!能给她当出气桶,你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纳兰明桑正想反驳回去,目光却突然扫到被四卫簇拥着过来的若樱,他醉人的桃花眼有一刹那的光芒闪现,却瞬息没去,飞快的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道:“她来了,就看我今日烧没烧高香了。”
若樱手里捧着暖手炉,不慌不忙的走到他们几个人的身边。她的风帽用白色的狐毛滚边,丝丝寒风吹着着白毛有点挡着眼睛,她便腾出手将凤帽拂下,浅笑着与慕容喾和纳兰明桑打招呼:“太子殿下,纳兰世子。”
慕容喾见她向自己淡笑涟涟,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含黛,明眸善睐,长睫浓密如扇,双唇嫣红如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股极致的纯美诱惑,葱管般好看的纤纤玉指,很随意地搁在手炉上,粉红色的指甲莹润如玉,整个人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尽管他一万次的告诫自己,若樱是别人的了,一定要慧剑斩情思,再不能让自己浸淫在相思苦海中。而且也不止一次见过若樱的各种风情,但每一次见到她,还是会被她惊心动魄的美丽震慑住,他心脏怦怦狂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只顾呆呆地看着若樱,连嘴边的寒暄都忘记了。
纳兰明桑则盯着若樱唇边那抹笑花呆怔了一会儿,似松了一口气道:“凤王,看来你这会心情不错,能笑得出来就表示没什么事了。”
若樱觉得他的话甚是莫名其妙,况且,谁大过节的喜欢听到这种如同叫你节哀顺变的话啊,马上瞪着他没好气的道:“纳兰世子,请问,什么叫能笑得出来?你不说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
“……”纳兰明桑灰溜溜的讨了个没趣,转头却看到萧冠泓愉悦的冲自己一笑,顿时肺都气炸了。
若樱被慕容喾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感觉不妥,灵机一动,便道:“太子殿下不是要陪陛下与民同乐吗?怎会有空和纳兰世子去灯会?”
每年年节时,北玄皇宫都会大摆宫宴,京中三品以上的大员都来赴宴,也算与民同乐。陛下颇为体谅这些臣子,未免延误灯会,宫宴皆是在吃汤圆以前就散了,若樱和父亲便是赴完宫宴才回府吃汤圆。宫里头也热闹非凡,众大臣凑趣,最后免不了陪陛下上城楼观灯会,像今天这种日子,太子不是应陪在皇上身边吗?
慕容喾立刻清醒过来,慌忙移开自己的眼光,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窘态,似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只是抽空去灯会逛逛,等会还是要打转的……”
“太子哥哥,纳兰世子,你们与萧王爷叙完话没?”突然,慕容喾身后的马车上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众人不禁一怔,他们几个光顾着寒喧,都忘了还有旁人了,皆循声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穿着普通衣饰的侍卫,皆目露精光,一脸如临大敌的团团护着几辆华丽的马车。随后都看向其中一辆妆点华丽的红色马车,这辆马车上的一位少女纤手撩开车窗帘一角,犹如琵琶半遮面的露出半张脸儿,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若樱对这道声音可谓是记忆犹新,因为刚才就是这道女声,道萧王爷和纳兰世子感情好来着,见到声音的主人,不免细细的打量了两眼。可还未等她看清,少女就放下了车帘,随后车里便传出中年妇人惶恐不已的声音:“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这于礼不合,老奴如何向娘娘交待?”
这时,慕容喾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便向着众人有些歉意道:“这是二皇妹,打小性子就有些活脱,受不得拘束,便不想在陪着父皇在城楼上观灯,求了父皇旨意出来,想学着民间的女子自在一回。”
若樱心下便明了了,车中少女就是二公主慕容慧。
不知那位慧公主说了什么。少顷,公主宝辇的车帘被人掀开,一位盛装女子由着侍立在车旁的侍女扶下车,并莲步轻移,袅袅动人的向他们这群人走来。
慧公主是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穿着漂亮出彩的衣裙,戴金银佩宝石,肌肤白白嫩嫩,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明眸皓齿、五官俏丽,嘴角边荡漾着一层动人的微笑,给人一种安谧的感觉。
她虽不及若樱美的令人不敢直视,但也是美貌又可爱,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来。
慧公主落落大方走到众人面前,眼波流转间扫了若樱一眼,嘴角微翘,娇软地道:“凤王,真是有缘呢,咱们又见面了。”
若樱眼光闪了闪,嫣然一笑道:“二公主。”这位慧公主是喾太子的亲妹,乃是皇后娘娘所出。当初她因在卢国公府救太后有功,免不得经常被太后召见,受些封赏,一来二去,便碰到了慕容慧几回。
众人客客气气的见礼完毕,因加入了一位公主,固然都是见过面的,但也不好像先前那样无所顾忌的说笑和行事了,一时颇有些相顾无言。慕容喾便道:“皇妹还是上车吧,你这性子须改一改,三皇妹到这会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车里。”
见哥哥当着外人的面揭自己的短,慕容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