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昏黄的光晕中,一抹清高的人影正静静的立在窗前。
此人着一袭华贵的银色衣物,一头黑发披散,仅额头缚着一根醒目的银色的锦带,但他的额头中间,在标致动人的美人尖处,却醒目地生着一撮银发。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一撮怪异的银发却颇为细滑亮眼,银光闪闪烁烁。乍一看,冷不丁会让人觉得他的额头上长了一根银色的独角似的。
他的脸上带着阴森恐怖的白色面具,面具中露出来的两个黑漆漆的眼珠,正淡淡地看着柳青娥。
柳青娥之所以不敢叫出声,一则是因为那个人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弩,那把巴掌大的小弩,不但是他们细作营特有的弩,且还正对着她;二则是因为那个白色的面具,上面用腥红的血色,瘳瘳几笔勾勒出一个生猛的怪兽形像。
那怪兽嘶牙裂嘴,怒目瞪眼,威严无比,伸出来的长长獠牙,挂着腥红的血迹,滴滴落在嘴边,犹如刚饱餐了一顿新鲜人肉,却又让人辨不出是什么野兽。
明明灭灭的灯光照在面具上,显得邪肆而诡异。
这是柳青娥自打做细作以来,第二次看到这张恐怖的面具了,第一次看到这张面具时,她的顶头上司正毕恭毕敬的,跟在戴着这个面具的人的身后,点头哈腰的不停地答诺着什么。
“恭迎主子大驾!”
柳青娥膝盖一软,顾不上肚子绞痛,噗嗵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对着银衣人磕拜了下去。
……
湘王府内。
无论王芳菲和那些美人之流怎么妒忌的咬碎被角,如何的愤愤不平,若樱是任它风骤雨狂,只淡然处世!
她将一切置之度外,除了吃饭睡觉,其它的时间都用来练功,现在她的天耀飞凤已至第六层的颠峰,马上就能冲关卡直奔第七层了。
“天耀飞凤”就是神秘师傅教她的武功,她不知道师傅姓甚名谁,曾好奇的问过师傅,不料师傅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告诉她,仅是让她以吴师傅称之,所以她从秦家出来后便冠着师傅的姓。
萧冠泓是不管她练功的,却怪异的天天督促她用羊奶泡手,抹凝玉膏,一天也不拉下。更甚者,就是使人送来无数价值连城的头面首饰,任她挑选,花样繁多的绫罗绸缎就不用提了。
若樱想,好在那些伤痕没长在身上,不然指不定萧某人会把她按在羊奶桶里泡着。
对那些价值不菲的珍珠辈翠,和金玉首饰若樱只是看看就罢了,提不起多大的兴致。
她现在每天被萧冠泓锦衣玉食的供着,仆丛环绕,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烟罗轻纱,日子过的要有多奢侈,就有多奢侈,比之以前在秦家的日子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这并没让她高兴多少,这种如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萧冠泓见她不喜欢那些珍宝首饰,俊脸就跨了下来,情绪很低落,越发觉得若樱身在曹营心在汉,连自已想送点首饰给她,她都不稀罕,指不定又在想着哪个野男人咧!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越发坚定了要永远留若樱在身边的想法。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要有若樱的地方,他就觉得特别的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正就是觉得天特别蓝,水特别的绿,花儿开得特别地艳,风吹到脸上都特别的柔,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
还有搂着若樱睡觉,他就会觉得特别踏实满足,那颗好久没有感受过温情的心,也终于感觉到了温暖。
和若樱一起吃饭,配着若樱的美色佐饭,他就觉得饭菜特别香,往常不喜欢吃的,和浅尝辄止的菜品,现在都变成了美味佳肴。他如今没事就打赏鲁厨子,惹得王府的一众下人对鲁厨子眼红不已。
若樱见萧冠泓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突然想起他脱口而出想让自己快乐高兴的话,就勉为其难的挑一根雪白润泽的白玉簪插在头上,权当是日行一善罢了,这才让他脸上重新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天早上,若樱收拾打扮停当,便打算去与宇文凤会合。前天宇文凤过来,邀她今天一同去城外的别院赏花,若樱正好也想出去探探路,就欣然应允了。
萧冠泓今天恰好要去赴二皇子的宴会,无法陪同。
他的内心其实是不想让若樱出门的,无论是出于怕若樱乘机逃跑的心理,还是怕若樱会被别的男人看去的小人心思,他都想牢牢地关着她。
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他既然答应过若樱会让她出去玩的,更不可能出尔反尔的失了信用,最关健的是,两人关系刚刚得以改善,渐入佳境,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得若樱不快。
关于信用和若樱会逃跑的可能,孰轻孰重,萧冠泓很是斟酌了一番,最终令远山和冷烈陪着若樱去城外。
对他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若樱冷眼旁观,只当没瞧见,不就是怕她跑么?用两个功夫高深莫测的侍卫跟着她,嘁!
走时,她翩然转身,回眸看着萧冠泓,笑意嫣然,宛如巫女洛神:“啊!想来城外的风光更好!”话音未落,她便转身,扭着小腰款款动人的出门了。
萧冠泓望着她媚态百生,妖娆惹火的背影,气的不住的顿足,恨不得把她拉回来,咬牙切齿地道:“真真是个妖精!”
京都城郊,宝莲峰的山脚下。
将军府的海棠苑门外,宇文飞充当护花使者,正站在马车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