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男子突兀地向后一躺,挺尸般的倒在地上,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的躲开了若樱的攻击,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姑娘手下留情啊!方才小生并非有意偷看姑娘的,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娘让人一见清心,见之忘俗,小生乃一介凡夫俗子,亦不能免俗啊!”
“听你鬼侃,登徒子!”
若樱懒得听他鬼话连篇,她被萧qín_shòu搓磨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江湖经验大涨,知道有些人,特别是男人,别看外表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些色令智昏的家伙。
她飞快地起身,劈手就是一掌,向倒在地上的男子打去。
男子连忙向旁边一滚,滚的方向却是向着洞外而去。
他堪堪躲开若樱这劲头十足的一掌,嘴里则滔滔不绝地说着求饶的话:“姑娘快住手啊,小生是被冤枉的,真真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姑娘且饶了小生一回吧!再说不知者无罪,姑娘可不能乱杀无辜啊!”
若樱见他滚出了洞外,几个箭步也跟着追出去,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挖苦道:“你向谁喊冤呢?难不成你还是苦主了?这可没有青天大老爷,就你这样的sè_láng还敢喊无辜?姑娘我今天正好有气没处撒,先拿你开个杀戒,祭祭老天!”
“啊!”男子闻言吓得惨叫一声,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将起来。
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露出一对俊美无双的酒窝,冲着若樱不住的作揖:“姑娘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且饶过小生吧!万分抱歉,今儿个是小生对不住姑娘,佛家有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就当行善积德了!”
“嘁!巧舌如簧!”
若樱鄙夷地看着他装乖卖巧,嗤笑道:“花言巧语的,一看就不像好人,那佛家还道:杀恶人即为行善,我今天正好日行一善,也免得你往后去祸害旁的女子。”
俗话说的好,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有理!他能扯的天花乱坠,她一样见招拆招。
但话又说回来,若樱对这个男子还真是起了杀心。
如今这世道,世人皆是重男轻女,女子本来活命就多不易,还要遵守三从四德,虽然没有苛刻到手被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摸一摸,就要削下一块肉的地步,但女子的身体也是不能被除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看到和接触的。
而这个男子口中所谓的冒犯,若是冒犯到别的女子,那极有可能就是祸害了那女子一条性命。
那男子闻言,笑脸就不可遏制地跨了下来,俊脸上现出尴尬的红色,觑着若樱凛然的神情,呐呐地道:“小生以前从不曾做过这样无礼的事……诸神在上,小生这次真是初犯,以后决不敢再犯,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娘就……”
“闭嘴!少给我掉书袋!”
若樱心中有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也不耐烦听他古人云、圣人云的。
她先是看了看天色,太阳下山了,天快要黑了,随后低头打量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干了,复又抬头看了看男子身上的衣裳,发现他的衣服也干了,并且这登徒子的还是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就是一介翩翩贵公子。
她毫不客气的对着那男子道:“把你衣服脱下来!”
那男子一惊,拿一双大眼睛不住的瞅若樱。
目光所及,却见到若樱神态自然而然,盈盈秋眸之中全是坦荡和不耐。似乎他动作要是再慢一点,她就会自己动手剥他衣服的模样,紧接着又瞄到她穿着单薄的水红xiè_yī,凹凸有致的美秒身段在半透明的衣服中若隐若现的,令人为之喷鼻血。
他的脸情不自禁的红了,像谁不小心把红色的颜料泼在他脸上一般,连忙动手脱着淡紫色的外衫,一边则万分腼腆地道:“小生容喾,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若樱如女土匪一般,用力扯过他脱了一半的外袍,三两下穿在自己身上,看着他一副还要脱的样子,连忙阻止:“不用再脱了,有这件就够了。”
男子的外袍有点大,有点长,下摆都快及地了。她思索着怎么弄的合身一些,便拿了腰带将衣服系的紧一些,一边随口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本姑娘为什么要告诉你名字?”
容喾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得看着穿着自己外衫的若樱。
但见她黛眉轻颦,眼含春水欲说还休,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淡淡的紫色更是衬得她肤白似雪,貌如风中摇曳的春花,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难画难描fēng_liú婉转之态。
面对这无双的丽色,他的心不争气的跳了三跳,脸上热气上涌,嘴角则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黑亮的眸子弯成一道月牙。
若樱也只是随口问问,根本没指望他回答。
“哧啦!”一声,她弯下腰将衣服的下摆撕了一截,勉强可行了,提步便往宝莲峰前面走去。
容喾没有外袍,着雪白的内衣,却仿佛穿着华服美裘,意态潇洒,神态自若。
他不言不语的跟在若樱身后,缓缓走着,亦步亦趋,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与她不到十步的距离,明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若樱轻盈动人的背影。
“我都不予你计较了,你干嘛跟着我?”若樱蓦然停住步伐,回首问道。
容喾赶紧低下头,驻足不动,那模样似做了错事被爹娘发现了的小孩!
在若樱不满的瞪视下,他躇踌了一会,抬头认真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