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低头坐在榻上,正等着萧冠泓跟她算帐呢!可她都等了半天了,想像中勃然大怒和各种处罚一样也未出现,整个屋子静谥的只有他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若樱想不通萧冠泓为什么没一点动静,正如萧冠泓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那么丑。
蓦然,萧冠泓动了,他俯身凑近美人榻,一把撕下若樱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
“啊,咝……”若樱冷不防被他撕下粘在唇上的小胡子,那一刹那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不住吸气,急忙伸手捂住嘴,静等那阵疼痛过去,差点忍不住骂娘:你大爷的,不会轻点啊,真真是个野蛮人,动作如此粗鲁。
萧冠泓面无表情的斜睨了若樱一眼,随手把假胡子扔到地上,不意却发现若樱明媚的眸子似乎沾染了更多的水气,有晶晶亮的东西在她眼眶里欲滴未滴,如泣如诉。
他微楞片刻立刻清醒过来,颇有些心虚的瞄了地上的假胡子一眼,他没想到会让她疼,只是见不得她脸上有两撇胡子,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把手握在拳头状,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紧接着又飞快的伸手,在若樱黑黑的脸上重重的抹了一把。
若樱躲闪不及,被他在抹了个正着。
萧冠泓看着自己的手掌,拧起了好看的眉头仔细端详,好半响儿,依然没弄清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不信邪地又用另一只手在若樱脸上抹了一把,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锅底灰,还有粉。”若樱撇开头不看他,答的很干脆。
萧冠泓圆满了,总算弄明白她怎么这么黑了,拿过帕子把手上的黑灰擦拭干净,冷冷问道:“方才我与那白无常打斗,你怎么不趁机逃跑啊?还表现的这么老实,不会指望我就这样饶过你吧?”
若樱低下头,不搭理他那茬,心中却有些后悔那时为什么不趁机逃跑了算了,又不知他会使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
要说若樱怎么一不反抗二不逃跑,老老实实的被萧冠泓抓住呢?追根究底还得怪她这种面冷心热的性格。萧冠泓来到西呈并找到她,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且他一来就以保护神的姿态护她在怀,并出手击退面具人的杀招,也使得她心头一片紊乱。
虽说她没有接下那招“黑虎掏心”,但未必就会被那人一招必命,她有绝对的信心全身而退,只是多少会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了。过后萧冠泓放开她与面具人对敌,其实她大可以一跑了之,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有些担心面具人诡异的功夫会伤到他。
怎么说萧冠泓也是为了她才与之对敌,倘若自己扔下他跑了,似乎太没有江湖道义了,未免令人耻笑。再则她心明眼亮,这厮城府甚深,既然找到了她,定是有了万全的对策,他都到了西呈,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是要被他抓到。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可能一辈子龟缩躲着他吧?这样一想,她索性不逃了,以萧冠泓的功力也用不着她上去帮忙,便在一旁观战,并细细观察面具人的武功套路。
先前那人要杀她,她会有些怔然的原因是这人使的招式除了诡异之处,跟她的“天耀飞凤”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用强劲充沣的内息逼出淡色利芒,扰乱对手的目光和思维。
她那次对远山和冷洌第一次使出“威凤一羽”,当时她就察觉到异样,过后背着人自己又使了几次,次次都是一样的效果。
想到师傅曾说过,冲破第七层之后大不同,内息充沛的能逼出淡淡的利芒,令对手一刹那间产生微妙的幻觉,她登时豁然开朗,想来这个面具人的功夫也自当是如此,所以她才会在那一瞬间感觉是兽爪迎面袭来。
萧冠泓见她不回答,耐心告馨,也不耐烦坐椅子,挤到美人榻上挨着她坐着,一把伸手板过她的脸,恶声恶气的道:“定是你作贼心虚才不跑,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随即他又否定自己的话:“屁!你哪还有良心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到肚子里去了,你可知为找你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
“……”若樱听得他自说自话有些哑然,赶紧调开目光,不敢看他那张怨妇脸,心想:你恶狠狠的口气说着怨气十足的话,叫人如何回答?
萧冠泓却觉得她这里心虚气短的表现,越发的胆儿肥了,理直气壮的开始控诉:“你个没良心的,可知我现在当了摄政王?还差一点就当了皇帝?”
若樱心里一惊,有些动容,这才开始正视他,“那你父皇呢?还有太子……”
她一小老百姓,本国朝堂上的事儿或许会知道一些,回来后基本就没打听过车遇国的事情,也许是潜意识是不容许自己想起那段时光吧!总会让她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微妙起来。再说她离开也就两三个月,估摸着这也是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没风声传来西呈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萧冠泓垂下眼帘,眼睫毛扑撒下来,黯然沉默半响儿,沉声道:“父皇驾崩了!如今正是国丧期间,太子和二皇兄手足相残……”
若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皇家的事本就非百姓能理解的,也无从安慰他,恐他未必需要自己的安慰,便轻轻地道:“节哀顺便!”
复又想起他当上了摄政王,如此年轻就权倾一时,荣耀无比了,就又道:“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凌云之志直上青天,风头一时无两。”
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