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阁的她正拾着满地的碎片,门外却來了一个人机甲猎手。
这个人正是莲妃身侧的侍女碧衫。
“王妃,你起床了吗?”碧衫在门外问道。
一夜沒睡的清舞,被一大早就來的碧衫一惊,一不小心手里捏着的一块瓷片将她的手掌深深划破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顺着道口从她嫩白如玉的肌肤渗透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她内心深处弥漫而起,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清舞站起身,将门打开:“姑姑,有何事。”
碧衫见她亲自开门,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殿下应该会遣派來更多的侍女到西林阁來服侍王妃,可是为何这西林阁里就她一人,冷清的连她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一国王爷的爱妃。
“娘娘说了自从病好后都不见你,便让奴婢來请王妃过去。”碧衫关顾着说话,并沒有看见清舞隆起的小腹。
清舞自从开门一看是她,便知是莲妃要自己过去了,只怕这一去不知会如何,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前所未有的惶恐从向來安逸的心翻涌而起。
清舞心中万般猜疑,面上却毫无波澜,她展开一笑,对碧衫说道:“你且等着,我换件衣裳在随你去。”
“奴婢在外头等吧,王妃别让娘娘等久了。”碧衫恭敬道。
清舞将门合上,此时的清舞经过一夜无眠的伤心绝望早已累的不行,她无力的靠着门。
如今身边沒有任何一个人,莲妃将春桃和双儿活活打死早已证明了病好后的莲妃性情大变,见不得她好,只怕她这一去沒那么容易回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对,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一直守护她的男人,就是南宫如风。
但是她身边沒有一个能传信的人,她该找谁。
信,信,对,有办法了。
她來不及将她掌心的血拭干,更无暇顾及的为之包扎,而是急急的在一张小小的信笺上写到:‘速來霆王府,’
她沒有时间多写什么了,更沒有时间将自己莫名的担忧告诉如风,她只希望,只希望他能快些赶來,心中所有的期盼便是这个。
她轻抬莲步,走至一旁窗口,将窗打开,一个鸽子拍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肩头,这鸽子平日都是春桃照顾的,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她将信笺小心翼翼的塞进鸽子脚下系着的竹节里,一切都好后,她放飞了鸽子。
她迅速将窗户合上,换上了一件干净素白的衣衫,又披上了厚厚的斗篷,用以盖住她渐渐隆起的小腹。
门开了,清舞的全身都笼罩在斗篷里,露出的只有她的那双纤纤玉手。
“姑姑,我们走吧。”
大雪像是知道她的到來般,一下子停了。
碧衫对她说道:“王妃真是奇女子,王妃一出门,这落落的大雪便立刻停了。”
“是吗?只是不知这一停是好是坏,但愿如你所说,这雪别再下了。”清舞随口应着。
一路上,两人并沒再说些什么。
南雪楼片刻便到了,错落有致的斗拱在寒冷的大雪天里挂上了晶莹剔透的冰锥,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光亮如泽。
碧衫在门外喊道:“娘娘,王妃到了。”
莲妃的声音从屋里传來,她道:“让她进來,你在外头候着,别让人打扰了本宫与清舞的谈话。”
“是,奴婢知道了。”碧衫恭恭敬敬的应着。
她将门打开,请清舞进了屋。
清舞看了看她,又转头朝里头走去了。
室内的各扇门窗严严紧闭,幽幽的房里仍然冲刺着浓浓的腥味,清舞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莲妃坐在榻上,手里反复的绞着一条鲜红的帕子,那帕子极其红,宛若人们刚刚流出的血液,样子诡异反常。
这更证实了清舞的心中所猜和众人的传言。
是的,莲妃变了,眼前的莲妃仿佛是一个沒有灵魂的幽灵。
想到腹中的胎儿,清舞无论如何也要忍,也要从这里早早回去,她心理清楚的明白,只要在这里多待一分,她和她的孩子都要危险一分。
即使这里的主人曾是个婉柔婉约的女子,更是个慈爱怜恤的母亲。
但,,那也只是曾经。
“见过母后。”清舞來到榻前,对榻上的她微微欠了一个身。
“母后,你当我是母后过了吗?”莲妃不动声色的对她指问道。
“清舞不敢。”清舞眼神惶恐,就算莲妃再怎么变她的本性不坏,可如今为何会如此,一向聪慧的她都无从知晓。
“不敢,你是不敢把我当母后呢?还是不敢來见本宫,怎么,怕本宫吃了你不成。”莲妃依旧在榻上绞着红怕,洁白的玉指在红色帕子的衬托下越发白亮。
只是这种白似乎是带着一种病态。
清舞來到莲妃身侧,将摆放在一旁案几上的杯子添满茶水,递给了莲妃:“母后,喝杯热茶暖暖身吧。”
“好沒教养的孩子,本宫何时叫你起來了,都是霆儿那孩子,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竟然这般不懂规矩。”莲妃怒气一上,伸手往身旁一指,又道:“今日本宫便來亲自教教你,让你知道何为规矩,你现在就站在那里给本宫行礼,本宫沒叫你起來你就不得起來,直到本宫让你起來为止。”
清舞心下一颤,看來今日是很难走出南雪楼了。
如今莲妃是整个王府里最尊贵的人,又是霆王的母亲,她作为儿媳的只得忍了。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