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兵临城下的战事,一边是几乎控制不住的媚毒,再一边是她为他性命的无尽担忧,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何却要承受如此之多?
“如风,你命他们死守玉翔关,能拖几日算几日,以弓箭队为主力,将分散的主力集中正南门,四杀依旧按原位防守。”她如今的声音很轻很柔,没有一丝震慑之力。
红罗帐内,一身红衣的绝色女子,因为极力压抑着体内不断冲刺的**,显得非常虚弱。
在武力和药力的对抗下,她能否用意志熬过这一回?
下垂的帘幔外坐着的是一直陪在她身侧的男子,男子眉头打成死结,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他知道,他知道冥夜跟他说了那么多的原因。
是的,冥夜要成全他和无欢,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无欢永远不可能是自愿的。
突然,帘帐内伸出了一只手,她洁白的手绯红一片,紧接着是掌心的血有渗透而出。
是的,意志快要崩溃的她,将手上的绷带全部解开,指甲紧攒进肉里。
有那么一刻,她想自杀,她想死,可是她不能,痛苦和理智都在朝着她疯狂嘶吼,她不知道该向哪一方投降。
疼痛终于换来她的一丝清醒。
她不能死,如果死了,纳西必败,如果死了,轩辕霆野踏进天山神宫,到了那时,冥夜一定会杀了他的。
如风看着她再一次磨破的掌心,心疼不已,他像是下了某一种决心般,掀开了窗幔,“我来为你解毒。”
床榻上的她,在听到他这一句话时,泪水夺眶而出,“不,我不要。”
是的,她不能,不能让如风的寿命剧减,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如风替她解毒,那么他的寿命不过一年。
不,她不能这么残忍。
无欢死命的摇着头,无力的身躯依旧在扭动,她抓住了如风的手,眸光瞬间一亮:“我有办法了。”
如风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你现在快马加鞭把我带到天山月神宫,将我扔进圣湖里。”无欢的双眸泛着红眸,祈求的看着如风。
“不。”如风握着她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扔进圣湖,他做不到,他永远做不到。
圣湖冰渊有多冷,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男人才能从圣湖之底活着回来。
无欢怎么可能受得了圣湖之底的寒气呢?若是将她扔进圣湖的确可以抑制噬魂媚丹的毒气,但同时也会要了她的命。
一袭一袭的热lang不断在她的体内骚动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指甲再一次掐进她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掌心之中。
她必须活着,必须阻止冥夜杀了轩辕霆野,无奈之下,她开口道:“去叫青龙或者白虎进来。”
无欢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风又怎会不知。“我不会允许他们碰你的。”
无欢会如此说,看来是要熬不住了,如风伸手拂过她的脸,含情脉脉道:“还记得你大婚那日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今生负了我,若有来世定当想报,如今已是来世,也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刻仙警的幸福生活。”
话刚一说完,如风的吻便覆在她的唇上。
无欢的意识早已模糊,她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和如风在一起,不能让他为自己解毒,她宁愿是别人,也不要是他,然而,她的身体却背叛了自己。
她的手攀上了如风的脖颈,肌肤的触碰更让她着迷,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所有的意识。
她仿佛看见那个俊逸无双的男子,他微咪着凤眸,邪魅的笑,无欢笑了起来:“霆野——”
这两个字她有多久没有喊过,是不是只有在醉生梦死的时刻她才会放下一切,喊出心中一直以来的名字。
正低头热吻的男子一怔,原来,在她的心中至始至终都是那个人。
如风起身,将她勾在他脖颈的手放下,伸手一点,床榻上的女子瞬间昏睡过去。她的身体很热,很快她便会再度醒来。
如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等着,我带他来。”
他知道她早已听不见,看不见,她的意识早已崩溃,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那个人带来。
如风将床幔放下,穿好衣,吩咐四杀守住房门,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
他快马加鞭的冲出了城门,直往贺兰营帐而去。
贺兰营帐,夜里,主帅的营帐内,轩辕霆野正低头看着去往天山的地形图。
明日再一战,便能攻破玉翔关,届时,八万死士将踏上天山,攻入月神宫。
“王爷。”一名侍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进来。”
侍卫应声而进,跪地禀报道:“有一名男子说要见王爷,此人似乎是敌军之人,头戴银色面具,属下观察过,确实只有他一个人驾马而来。”
“竟然是他。”头戴银色面具的只有一人,而这个人不是和他要杀的那个女人形影不离吗?此刻他不陪着她竟突如其来的来到他的营帐,究竟是要做什么?
“王爷,您是见还是不见?”侍卫抬头询问道。
“不见,你跟他说,要见,明日战场上再见。”轩辕霆野一挥手,示意让他退下。
若不是他想起念无欢的狡诈狠绝,或许还会见一见这一位坦荡来者,那日他中了他一掌,没想到竟恢复的如此之快,想来武功不在他的话下,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死去。
然而明日一战至关重要,他必须小心谨慎,免得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