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歌儿,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想笑就大声笑出来,没有人会说你不够淑女的!”卢朝轩挂着两只孙悟空似的眼圈走过来,咬着牙斜着眼怒道。
天知道他为了遮掩住自己发黄的脸色,扑了多少粉儿,就为了不让某个人不担心。谁想,某个人没有看到他的良苦用心,反倒是没有丝毫同情心的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肩头憋笑,看着肺都炸了。
好!很好!一个个都把他当猴子耍,以为他都不懂么?
“砰——”
某个正在气头上的人十分非常极其“不小心”的踢倒了一旁的小矮凳,当觉察到众人迷糊不解的视线时,红色而浓重的唇线微微撇开,牵动起来张牙舞爪,有股血腥的味道。那明显修饰过的诸般颜色,也因他的微微扯动而呈现出明显而鲜明的变化,直让人不忍直视。
元宇倾别过头,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同时也将搁在肩头上的那颗小脑袋扳到一旁,严令禁止这种毁坏审美观的典型实例,好不容易板起脸,一本正经的熬:“卢公子怎么过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忙于商铺的事情么,今儿个怎么有空了?”
沐晚歌伸手戳了戳他腰间的肉,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他手一动,便握住了那只微凉的小手,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卢朝轩一眨不眨的看着将头搁在元宇倾肩头的某人,一股委屈感不由得浮上心头,捂着心口幽幽叹道:“小歌儿,这几日,我都在没日没夜的处理麻烦事,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你一眼,你就这么忍心拒我于千里之外么?”
“既然卢公子事情繁忙,那就不劳烦您来看歌儿了。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哪您!”元宇倾将某颗将要抬起的脑袋压到肩头上,皮笑肉不笑道。
被压的某人狠狠的掐了掐元宇倾腰间的肉,没事儿力道那么大做什么?鼻子都被粗大的骨头磕扁了。
“小歌儿,就算我今日的打扮不行,你也不至于如此不待见我吧!好歹你我也是同睡一张床同枕一个枕头过的啊!如此亲密的关系,你不理会倒也罢了,居然还联合外人来欺负嘲笑我!你说,你是不是始乱终弃?”某人见前一招失效,连忙变换着策略来,神色幽幽,语气幽幽,倒真像是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破孩儿了。
沐晚歌心头一热,想着世间也就只有这个人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撒娇调笑了,看这哀怨的神情,这微偏的脸颊,这虽有辱视线却难掩风情的妆容,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动容的。
她伸手拨掉压在脑袋上的大手,怒瞪了不甘的元宇倾一眼,略带着歉意道:“小子,我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过来,我给你擦一擦脸上的脂粉。一会儿吃饭时,若是掉到饭菜里,可就不好了。”
卢朝轩刚绽放一半的笑容顿时一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摸便掉下来一把,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展颜一笑,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一股脑儿的坐在了床边,冲着脸色阴沉的元宇倾挑衅的挑眉,出口的话却是对沐晚歌说的,“小歌儿,你可要仔细点擦啊!我这皮肤啊,这些年保养得还不错,可别擦红了啊!”
“知道啦!小破孩儿!”沐晚歌安抚性的拍了拍元宇倾的手背,随即拿出锦帕一点一点的将某人脸上的脂粉擦掉,“小子,以后你还是远离脂粉吧!你这一用,保准是给别人制造生意了。如此好事儿,可不能便宜了人家。”
“那怎么行?小歌儿,你不是要互惠互利么?岂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断了自己的财路呢,你说是吧?”卢朝轩动了动眉毛,待如愿看到对面那男人吃醋般的憋屈神情时,心清一时大好,瞬间便打开了话匣子,“小歌儿,你的身子怎么样啊?可有哪里不舒服?还需要什么药么?若是需要,就直接跟我说啊!我一定帮你拿到。”
沐晚歌小心擦掉腮边的红色,随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李大夫医术高明,又有济仁堂储存的药材,不用担心那么多啊!”
“那就好。这次醒过来,可千万不要再睡过去了。这几日,我可真是忙得要死要活的,你醒过来了,我就可以轻松一点了。”卢朝轩突然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一刻。
想当初,这样的福利,他一周里至少能够体验到四次。可自从来到这里,遇到了对面那个小心眼儿的人后,满身都被浸泡出了醋酸味儿,更甚至连最基本的拥抱福利都要被限制,剥夺。
艾玛,小歌儿现在还没成亲呢,他就如此猖狂。若是成亲了,岂不是见个面都要站在三步之外了?
“说什么呢?我既然醒了,自然不会再睡。就算是老天要我睡,我也不愿意睡了。整日浮游在梦里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的。你以为我愿意么?”沐晚歌又擦掉他画好的眉线,斜飞入鬓的悠远,在温柔的擦拭下慢慢的消失,现出硬朗而粗犷的浓眉。
看着那渐渐舒展开的男子眉目,沐晚歌有些出神。记忆中的那张脸,与面前的这张截然不同,可眉眼处那象征着人世间最真实而最阳光的濯濯光芒,却是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让某个人心里超级无敌不舒服了。
“咳咳咳……”元宇倾皱着眉,重重的咳了几声,却发现面前这两人径自深情对视,直接不将他放在眼里,心里一恼火,连忙伸手拉过怔愣出神的沐晚歌,埋首在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歌儿,不许那么看他!不然我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