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暮色已悄悄降临。
温凌有些难受地张开了眼睛。
她……没死?
温凌愕然坐了起来。
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得整整齐齐,连刘楚晨也是一样。温凌飞快地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温凌有些着急地到处乱翻,那盒子里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可温凌却是知道,那就是母蛊,上回苗老向她解释了很多母蛊的习性,以及能存活的地方,温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刘楚晨没发现的情况下找到这东西,居然不见了?
难道刘楚晨没昏迷?
眼下只有这一解释了。
可是唤了半天,却不见他醒来。
温凌皱眉,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小丫环,却不见婉然。
“婉然呢?”温凌低声问。
两个小丫环福了福身,回了声,“婉然姐好像回房了。”
这个时候在房间里?这可一点也不是婉然的习惯。
温凌想起自己为何会昏睡得这么快。
她割开的伤口很浅,照理说不该这么早休克的。
“快去把婉然找来,就说我找她。”温凌有些不安,又坐回床边,静静地等着下人的回话,却没想到回身刘楚晨已经醒了,坐了起来。
“该死的,谁没事在本殿下的身上划刀子?”扭头看到温凌手上那道差不多一样的伤口,刘楚晨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皇妃你能不能告诉本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温凌下意识地收起了手,却见刘楚晨脸色铁青的抢了过来。
“你终于知道了?”刘楚晨难以置信。
温凌不安地点了点头。
可令刘楚晨不解的是,温凌看起来根本没事。
“你没事?”刘楚晨很白痴地又确认了一下。
温凌也很茫然,显然她自己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只得道:“我也不知道,我猜跟婉然有关。”
不一会儿刚刚的丫环已经回来回话了,只是支唔了半天说一出一个字,脸子的表情满是害怕。
“怎么了?”刘楚晨问,他比温凌更不清楚来龙去脉,但是看到温凌的表情,他至少知道这事情肯定是出了意外。
小丫头只是一脸苍白地摇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温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管自己仍在坐月子不能吹风的身子,飞步冲了出去。
到了婉然的房门外,好几个下人都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外,房门大开,却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
温凌疾步走进屋里,床上的婉然一脸安详,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手腕也有一道割伤,却没有包扎,此时血液却已经干涸了。
看起来像是割脉自尽一样。
所有人都不明白看来一直温柔亲和的婉然为什么会突然自尽。
刘楚晨也跟着走了进屋,看到屋里的景像一愣,随后把温凌拥进了怀里,温凌脚一软,几乎倒了下来,幸好刘楚晨手快扶住了她。
看到这情景刘楚晨显然也明白婉然根本就不是自尽的,她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人……
当吞下盒子里的母蛊,刘楚晨体的另一道母蛊也会受吸引离开他的身体,进入婉然的体内,两道母蛊相遇后,然后蛊毒的烈性激发,就会反噬心脉而死。
温凌勉强镇定下来,缓缓地走到了婉然的身边,她的脚步很轻,像是害怕惊醒睡得很安详的婉然一样,走近了,却近婉然双手执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扇子。
就是刘楚晨时常带在身边的那把桃花扇,后来坏了,现在糊成了竹子。
这就是婉然爱他的方式。
如果温凌死了,那和以留给刘楚晨的就只有恨——
可是她死了,就算得到他的爱,至少她把爱留给了他,至少……
她无法给他的,至少她用另一种方式留给他——
温凌打开折扇,背后题了几个字,从小跟婉然一起长大,婉然的字她再认得不过,上面只有两个字:“毋忘。”下题一“婉”字。
婉然性子向来柔顺温婉惯了,她是个一辈子也说不出爱的女人,也没有勇气说爱,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诉说她永远也可不可能说出口的爱。
读懂了,就没有伤悲。
所以温凌没有哭,也没有哀恸。
悲伤是难免的,温凌只是痛惜失去了一个好妹妹,但是她想,婉然这一生可能就勇敢了这一次,如果她有知,也许现在这一刻,她才是幸福的。泪水盈眶,可温凌握着婉然冰冷的手,她觉得就算要哭,至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她的面前。
刘楚晨接过那把扇子,那把扇子除了多了三个字,再无其他,低叹了一口气,他道:“是我害了你们。”说完便迈步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楚晨的身体日渐见好,可是温凌的身体却瘦了很多。
早产毕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温凌产子的时候勉勉强强算着才差不多九个月,其实温凌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主要不是担心她自己,而是早产儿毕竟不是那么健康,幸福她之前一直很认真的调养,生出来的小子也只比普通的小了一点罢了。这些日子婉然离开了,她赫然发现她也离不开婉然一样,少了婉然就如同少了左右手一般,连就怎么吃饭穿衣都有些不协调了。
刘楚晨一直很耐心地陪在她的身边,直到温凌坐完月子,以往她不胖不瘦,怀孕回来后更是调理得略显丰腴了些,这些日子又有了纤纤美人的感觉了,上一回赤穆尔进京顺便来看她,就说她每次见面都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