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破落客栈里,解伟良凝眉看着清雅的太子殿下。
两人回到客房中。
“这里已经无人,太子殿下有事直说无妨。”解伟良提起茶壶,连个杯子都没拿,居然提着就直接往嘴里灌。
刘楚宁倒不觉得在什么,怀中拿出一袋银子,他扔给解伟良。
“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解伟良明明已经明确地拒绝了皇后的任务,这个太子殿下又是来干什么的?“我说了,我不接这桩生意。”
他的声音微带怒意,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太子殿下,他还是压抑不住这样的怒意。
刘楚宁摇了摇头,“母后要杀你和她,我只是想请你去帮我保护她,就这么简单。”
解伟良不解,“既然你知道,干嘛自己不去?”
如果说是因为担心他成了无解冤魂,他一定会笑死的。
刘楚宁点了点头,眼中只有无奈,“我的身份,就算我不能赞同我母后的决定,但是我却不能与她作对。”
解伟良接过银子,扔了回去给他,“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说完,人已从窗外跳了出去。
楚王府。
门外马车已经停好,温凌带着婉然,上了马车。
“小姐,要去哪儿?”婉然问道。
温凌一脸困倦,语音模糊地道:“去绣月轩,天气要转热了,咱们去绣月轩换几身新衣裳,趁着殿下还没醒来,早去早回啊,顺便看看绣月轩出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变样的。”温凌想着去绣月轩做衣裳,却不忘去“做生意”,天香楼不是那家伙名下的产业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以前她还觉得要花点时间去勾搭下呢,这回可好,可以打起免费的广告来了。
温凌果然不悔是前世商业出身的,只有有点勾边,她都能想到做生意的方法去。
只不过,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温凌浑身瘫软在马车之上。
婉然偷偷地掩着嘴笑。
那个时代的女子显然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当面调侃起对方的闰中之事,更何况温凌还是好的主子,因此婉然也只敢在偷偷地掩着嘴笑。
温凌没好气地看着她。
“想笑就笑吧。”翻了个白眼,温凌毫不在意把她的美好形象破坏个干净,反正又没有别人,不用维护形象。
都怪那该死的刘楚晨,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闹到早上,弄得她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而且,早上一照镜子,她几乎都不好意思出门来了,那家伙真的是属狗的,又啃又咬的,把她弄得脖子上,肩上到处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那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真是气死她了。
今天的温凌,明明是春未了啊,却竟然还穿着高领的冬装。
好热。
温凌毫无坐姿可言地瘫在车上,手托着腮打着呵欠。
马车经过林间,像是不小心遇到一块大石给卡在路上了吧,猛然一顿,便停在了半路。
温凌坐了起身,皱眉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剑光,如银月般倾泻而下。
前世也是练过几下的温凌还不算太慌乱,一个翻身滚到马车坐下去,虽然姿势有点狼狈,但终归是没有受伤,抬头一看,马车上穿了个大洞,倒是婉然,已经吓得惊呼起来,但是竟然也不忘护在温凌的身前。
温凌正想推开扑在她身上的婉然,却见另一道剑光,挡在了她的身前。
接着马车外一阵金属相交的铿锵声,温凌坐在马车里,反正就是出去了也没有用,只听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便停了下来。
温凌侧耳听了一小会儿,确定其中一人走了才出了马车。
如果是要杀她的人胜了,那么这会儿,她出不出去都死了,出去死个明白也是件好事。
出了马车,温凌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还好不算不能见人。
温凌的格言,可以丢人但不能丢脸。
事情可以做错了,但面子是死活都要维护的。
站在路在中央的那个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色面巾,身形彪悍,眼神如电,仗剑而立。
温凌却笑了。
“先生别来无恙吧?”
黑衣人明显愣住了,双眉紧皱,“你怎么知道是我?”
明明脸上蒙着面巾啊,除非她有透视眼,但是,她不仅没有问他是谁,而且十分的肯定了他就是谁。
温凌仍在笑,“先生的彪悍的身形和硬朗的气质,温凌只认得一个啊,再说了,难道先生忘了,当日温凌为先生治针的时候,温凌对先生瞭若指掌啊。”温凌在那里挤眉弄眼的,不知道为何,看道这个硬朗的江湖硬汉,她就很有捉弄的冲动。
果然,饶是解伟良自认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都无法习惯温凌如此暧昧的调侃。粗旷的脸上竟然也泛起了微红。
活了三十岁,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调侃。
温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婉然听到自家主子的笑声,也不禁探出头来,却是不明所以。
解伟良转身就想走。
温凌脆声道:“慢着。”
解伟良的脚步顿住。
“先生已经得罪了皇后,还能去哪里?”温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解伟良没有问头,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哪一天不是在死里挣扎着的,“这个不用你管。”
温凌上前几步,脸上带着自信至极的笑容,“先生纵然武功再高,没有能用的人,不过只一条游不出鱼池的鱼儿,早晚要教人放到案板上的。”
解伟良的脚步,他当然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