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裙,长发如瀑,倾城容颜,嘴角处却挂着肆意的笑容,这个女子,那般风华绝代。
只见木清寒目光流转,最后将眸光定在暗处男人所在的方向后,低声开口道,“不知秦王深夜至此,有何贵干呢?”
她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疑惑,是肯定,十分的肯定。
暗处的男人脸上闪过一刹那的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对于为何知道他的身份,他并不是那么诧异,这个女人在契王府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她不简单。
东方颢再次下了定语后,便悠悠然的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木清寒看清了东方颢的模样。
他依然是白日里见到的那身打扮,一身暗黑锦袍,负手而立,带着万千的霸气。
这股气息,木清寒细细辨认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本文想问契王妃一个问题。”东方颢脸色暗沉,语气强势得让人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更没有半点‘问’问题的客气。
木清寒对东方颢这套完全不买单,她冷哼一声,嘲讽道,“秦王想知道的问题,不是该自己去查?”
说道这里,木清寒又莞尔一笑,“或者,秦王该不会是想要问我,喜不喜欢你之类的?若是这个问题,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你。”
东方颢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丝不悦,十分的赤裸裸,没有丝毫掩饰。
很显然,某个被调戏的男人,怒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伟大的秦王殿下这样说话,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的某人自然是怒了,可木清寒却全然看不见的样子,继续火上添油。
“我忘了,秦王向来不近女色,又怎么喜欢我这个‘女子’?”木清寒一副抱歉的模样,暗暗提示东方颢,他向来被传有断袖之癖。
东方颢暗了暗眸子,眼露杀机,但顾虑到她手中的那木府遗物,他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
“你当真不回答?”
木清寒挑挑眉,点点头,一副不回答你又能拿我如何的模样。
东方颢长袖微动,杀机渐起。
突的,木清寒又淡淡然的笑了起来,悠悠然的吐出一句话。“其实,你问吧,也许我能回答。”
东方颢的那股杀气又再度消了下去,心中冷哼,这木清寒不过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罢了!
“木老将军所留下的,所为何物?”东方颢直接问出他的问题来。
木府满门被抄斩一事,个中内情,他自然是知道几分。
但更重要的是,在木府满门抄斩之前,他已调查木老将军许久。
东方颢在他临死之前,查到他拼死叫暗卫交了一样东西再钟道远手上,而钟道远方才却见了木清寒。
那么,这遗物如今定在木清寒手中。
木府三代都为大雍名将,百年将门之家被抄斩,临死之前交出去的东西,必然珍贵!
而他最为怀疑的,这东西大概是……兵权?
一个将门之家,养些私兵,并非不可能。
然,这些都只是猜测。
东方颢他想要的,是确切。
木清寒看似十分诧异般的望了东方颢一眼,“这事情你竟然已经查到?”
东方颢可以查到的东西,自然还有很多人可以查到,若她手中的擎龙令被查出,她可又会安个试图谋反的罪名。
“我要的,只有答案!”东方颢冷冷丢出一句话。
“想要答案,自己去查!”木清寒冷哼一声,完全不复方才的笑意。
东方颢皱眉,眼见那眸中杀气再现。
“瞪,瞪毛!真当老子是吓大的?”木清寒瞬间就怒了,真以为她木清寒是个随便瞪下眼睛,放下杀气就能屈服的人?
艹,装孙子,也是需要心情的!
木清寒凤眸寒光乍现,那气势丝毫不输东方颢!
“你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东方颢剑眉微挑,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木清寒煞气腾腾的模样,完全不输对面那个一身杀气的男人。
她从小可也是混出来的,砍人那就跟砍白菜似的,比狠,她木清寒不会输于任何人!
若是有半夜起来撒个小尿,放个小屁,拉个大号的雍都百姓,定能有幸看到这个场景。
男人杀气侧漏,冷意慑人。
女人煞气冲天,笑得阴冷。
一雄一雌,就这样隔空对视,如同两头猛虎,跃跃欲试。
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如果一个饱胀的气球,只要轻轻一戳,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四目相对,视线交锋处似有火光噼啪一闪。
两人定定注视着对方,庞大的气势以此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蔓延……
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