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颢昨日清理完这些尸体和血迹之后,便去了景园通知了夏天,告知他们木清寒所在的地方,才回了秦王府,他不过梳洗了一番赶来,怎么那女人就不见了?
不止东方颢忘了身旁还站着东方泽,就连夏天也直接将东方泽无视。
东方泽重重的咳了几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咦,契王?”夏天很呆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是十足的诧异,几个斗大的字很明显的写在她脸上:什么时候来的?
“王妃呢?”东方泽面色不善,咬着牙加重了王妃两个字。
夏天低下头,不满的请安,若不是还需要待在契王妃,才懒得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契王呢!她低着头,不想将少主的行踪告诉着东方泽,于是随口说道,“王妃出去了,几位若是找她,可在这里稍等片刻。”
东方泽眯起了眸子,显然不信,但郑九夜已经开口,“即使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吧。”
于是几人便都进了这简陋的小木屋,坐下等候。
夏天和雷鸣雷天几人也直接不鸟,拿了把瓜子,直接去了屋外大树下边磕瓜子边闲聊,连茶水都没有奉上。
这夏天大概是这几人见过的,最无理的丫头,东方颢和郑九夜是没放在心上,小九更是无所谓,而东方泽虽然不悦,但她偏偏是木清寒的丫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其主必有其奴才。
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不见木清寒回来,小九是第一个烦躁的,出去找了夏天,结果在瓜子壳横飞的世界里,是听到了三个字,“不知道!”
于是再等了小半个时辰,东方泽也不耐烦起来,也起身出去找夏天问木清寒到底去了哪里,结果依然是三个字:“不知道!”
终于,再小半个时辰后,东方颢有些烦躁起身,走到屋外问夏天。
在小九和东方泽都以为他一定要吃闭门羹,很快一定会回来的时候,东方颢却一去不回了。
这,难道是差别待遇?
——
木清寒在派上冬天和秀秀两人之后,才勉强把那无耻的乔老头拉走,那无耻的乔老头,竟一追上来就宽衣解带,要和她一起洗!
在终于弄走了他之后,木清寒才脱了衣服进了水中。
深秋的湖水十分冷,泡在她双臂的伤口上,是刺拉拉的疼,但比起一身肉臭味,木清寒还是宁愿忍受刺骨的寒。
木清寒在湖里慢腾腾的泡着,直到洗的干干净净,想要出来时,站在她面前的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
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就站在木清寒放衣服的大石头旁。
木清寒见有人,瞬间就自己的身体都埋进了湖水中,瞪着眼睛以为又是那不知死活的无耻老头,想要破口大骂时,她才发现,来人,并不是乔老头。
木清寒的视线一点点从那人的脚底往上移,白衣,腰间环着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往上,是蒙着黑巾的脸,再往上,是那双呆滞的好看眼眸。
——奇葩。
“你做什么?”木清寒见是他,怒火消了大半,主要是,跟奇葩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者给师傅乔老头看和给这个年轻奇葩看,那感觉,自然也是不同的。不知道奇葩站在了这里多久,但此刻他的眼睛还是一直往水里瞄,呆滞的眼眸多了,慢慢多了一抹不解和疑惑来,可偏偏没有尴尬和不该。
显然,这男人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或许是因为太过单纯,或许是因为太过fēng_liú,他看着木清寒这样裸着泡在水里,若隐若现的模样,眼底没半点杂质。
木清寒愿意相信,是前者。
许是这个男人,根本没看过女子,所以大概不觉得看女子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这大概,跟被一个小孩子看到,没啥差别。
他继续看着木清寒,好半响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他眸子放空,扬起四十五五角,望着不远处,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来。“道,别。”
“你要离开?”木清寒并无多大感觉,毕竟和这奇葩,顶多算是个有缘分的萍水相逢罢了。
若是奇葩真的是救了前朝旧臣的人,那过了也有一段时间,风声也平静下来不少,确实是该离开京都了。
“嗯。”奇葩郑重点了点头,看着木清寒突然蹲下身子来,还朝着木清寒招了招手。
“嗯?”木清寒见他蹲下,又沉进了水里几分,这身子虽然沉在水下,隐约能挡住有些春光,但水面毕竟清澈,多少还是被这奇葩看了去,她虽然不是扭扭捏捏的女人,但要和不多熟的男人‘坦诚相见’还是很有难度。
木清寒不愿过去,奇葩更是疑惑了起来。
虽然认识这女人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这女人可从未有这样扭捏的时候,奇葩很是不理解,木清寒的行为,他再次招了招手,这次动作不再温吞,稍微快了那么几个拍子。
木清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想干什么,更何况,一个奇葩还能干出什么正常的事情来?她朝奇葩拜拜,道,“祝你一路平安,然后,你可以走了。”
木清寒的一句话,又让奇葩琢磨了许久,他的眸子里依然满是雾气,弥漫着久久不散,半响他的眼底才浮现些诧异来,缓慢的吐出一个单音节来,“嗯?”
“你……走吧。”木清寒说完,直接就不理他,将整个身子都埋进了水里,她蹬着腿游泳起来,偶尔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水面上还是站着一道白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