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镜扬唇讥讽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嘲讽,美得让人心惊,“吕丞相你心思缜密,可惜,却忽略了一点,当晚沐清歌救了朕的事,除了朕以外,没有旁人。而这件事,是大公主知道朕遇袭之后,来看朕的时候,朕随口提过。而这件事前前后后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丞相大人便会如此清楚当晚所发生的事,你不觉得有些怪异么?若是不信,你问问朝中大臣,沐清歌的救驾和沐承月受伤败逃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么一个明显的马脚,会不会是因为丞相大人你因为即将达到目的,太过开心而致?”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吕太仲犹如独自在挣扎的鱼,眼睛鼓鼓的看着地面,“皇上你既然一心徇私,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沐将军一家,微臣无话可说。”
“嗯,你这个老匹夫,在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拖本将军下水。”沐容修气得差点骂娘,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缠得厚厚的绷带,“本将军身受重伤,依我朝律法,若是主帅无法上阵,可阵前易帅,本将军将帅旗交给了我儿承风,于情于理,何罪之有?皇上哪里来的徇私?”
见到吕太仲目瞪口呆,沐容修的嘴角轻轻上扬。
在他与承风急忙赶回京的路上,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却在离京城三十里地时,只见清歌候在路中间,打了个呵欠说道,“老爹,你们可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了一天的时间。”
承风先是一征,七年没见的清歌突然出现在眼前,身材高挑,唇红齿白,尖俏的下巴,长长的眼睫毛,他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冷傲灵动中隐藏着勾魂摄魄之态,让人想要拒绝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七年前,他怀抱着一丝不挂的她,现在曲线已显玲珑之色,承风突然觉得脸上微微一烫。
这才想起这次回京的要事,差点给自己一个大耳光,承风下马上前,“四弟,你怎么不在京城帮二哥的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清歌专程在半路上候着他们,承风的心里重重一沉,怕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如果你们继续往京城走,才是真的要出事。”清歌慢条斯理的向沐容修父子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说出就是有人想要利用承月引沐容修回京城的事,沐容修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居然有人敢利用他儿子的命来害他,要是被他查出是谁,一定会要了他的狗命。说完,拔出剑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剑。
清歌来不及制止,眉头一皱,“老爹,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商量一下么?”
“我不受伤,哪有理由回京?放心,爹久经战场,自然知道要害在哪,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在自己的剑下的。承风,你立刻回去关外,不能让人抓到我们的软胁。”为了演戏逼真,虽说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沐容修这下也是真格的,流了不少的血,唇色一下子就有些发白。
沐容修看着呆愣住的吕太仲,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为了想将本将军拉下马,也是颇费了一些心思。”
纳兰云镜转身走回龙椅坐下,姿势慵懒而优雅,数不尽的万千魅惑,“在沐承风演成无路可走之时,你又数次派人劝说,想要拉拢他,但是心怀戒心,一直都未敢真正露面,直到鬼窟再次出手,你以为沐承月已经退无可退之时,故意以激将法,让他来宫里杀了朕这个罪魁祸首,你想害的,不仅仅是沐将军,还顺便我这个皇帝。吕太仲,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罪臣知罪,一切确实是罪臣与大公主合议,想要害沐将军失职离开军营,而受到皇上的严惩,想让沐将军一家受到牵连,但是,罪臣绝对没有在背后拉拢沐承月,激怒他来对付皇上啊。皇上,请明查。”吕太仲听了纳兰云镜的话,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
散朝之后,纳兰云镜轻轻的抿了口茶,“朕相信吕太仲确实不是在背后想要拉拢沐侍卫的人,首先,他当时这样做,如果被大公主知道了,大公主定然会怀疑他的忠诚,说不定,大公主还会以为是吕太仲故意在利用她,以吕太仲的心细如丝来说,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照皇上的意思……吕太仲只是因为不满末将,所以才会与大公主合议,劳师动众的想要对付的人,只是末将而已。那这样说的话,真的有人想要伤害皇上?”沐容修眉头一皱,担忧的看着纳兰云镜。
“自从朕坐上这个皇位,想要取朕性命的人,又岂止一二?沐将军身受重伤,又连日赶路,想必是累坏了,应该立刻回将军府休息,有承月在,不会有事的。”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沐承月自然回到了纳兰云镜的身边,“爹尽管放心,承月一定会拼命去护得皇上周全。”
沐容修再三叮嘱一番之后,才转身离宫。
纳兰云镜挑眉看着沐承月,“还真没想到,你四弟居然是个如此顽固之人,但他对你的信任确实让朕委实佩服。你现在沉冤得血,他怎么不随一起你进宫?”
沐承月脸色微微一窒,叹了口气,“四弟想必还没生完卑职的气呢,他为了找到卑职,三番四次身陷险境,后来知道原来一切都在皇上的筹划之中,认为被骗了,差点要跟卑职划清界线,一刀两断呢。”
沐承月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听了沐承月的话,纳兰云镜居然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