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染父子紧张的准备施针前的功夫,再转过头来时,承羽已经趴在清歌的身边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两人无奈的笑了笑,而清歌这时也已经缓缓醒来,在见到白慕染时,立刻狂怒的吼着,并拼了命的挣扎。
承羽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一见清歌的样子立刻清醒,“四弟,不怕,我给你准备了吃的,其实呢,我有十天没有洗过澡了,身上臭得很。”
清歌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白慕染手里长长的银针,愤怒的吼着,白慕染叹了口气,“眼下四公子的样子,我也不敢轻易下针。”
白洛,又看了一眼白慕染,“爹,不如,让我来试试吧?”说完,眼神沉着的说到,“我知道要怎么做,爹请放心。”
“爹并非置疑你的医术,只是四公子情绪不稳,爹担心……”
“没事的,之前四公子受了惊吓,也没伤害孩儿。四公子现在的情况,若是再不立刻医治,只怕后果更加严重。”
白慕染扫了一眼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叹了口气,“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他将银针递给白洛川,见自己不讨喜,也只得走了出去,而一直守在门口的沐容修见他走了出来,立刻着急的问到,“白兄,怎么停下来了?”
“四公子对在下的敌意颇深,在下无法施针,现在由川儿给他施针。”
白慕染的话音一落,沐容修立刻怒吼道,“你说什么?我儿的命你居然交给一个黄口小儿?”说完,就要破门而入,白慕染一把将他拉住,“川儿早已经尽得我的真传,更加青出于蓝,只不过,这些年神医的名号让我苦不堪言,不忍我儿步入我的后尘,所以他会医术之事,除了你我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沐容修微微平静了一下,“不行,我要亲眼看着才放心。”便走到窗户边上,偷偷的往里面看着,白慕染不由得戏谑一笑,“当今天下怕是还没有人见过沐大将军你如此鬼祟的模样,白某还真是有幸了。”话虽是这样说,但白慕染也跟着走了过去,同样的姿势趴在窗户边上看。
……
“四公子,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道是听了白洛川温润如玉珠落盘的声音,还是承羽的熟鸡腿起了作用,清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白洛川坐在她的身边,轻声说到,“会很痛的,只要挺过去,你就可以恢复记忆,和常人一样。”清歌被他们用铁链牢牢的绑在床上,就是怕他在施针的过程中乱动,用有性命之虞。
而承羽依白洛川所说的,要尽力分散清歌的注意力,他便咧嘴笑了笑,将整张脸在清歌的面前放大,从他记事起那年的无聊事开始说起,白洛川趁着清歌不注意的片刻光景,就将银针熟练的刺入清歌的曲泽、大凌、阳灵泉、太冲等几个穴位。
一阵剧痛从清歌的四肢百骇中扩散开来,却挣扎不得,白洛川从旁边的桌上取来龙胆紫苏的干花在香炉中点燃,燃尽之后,倒入杯中,混入温水,用刀将清歌后脑的旧伤口小心的割开,将水一点点的滴入。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清歌眼珠子都红了,他大声的哀嚎着,承羽只觉得震耳欲聋,不得不捂住耳朵,大声说道,“你这大夫可真够残忍的。”小脸上满是恨意,仇人似的紧盯着白洛川。
白洛川的俊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这时,清歌突然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吐了承羽一身,白洛川见状,立刻上前给清歌的嘴里放了一片参片。
沐容修急红了眼,大声喝道,“白慕染,你做的好事。”
白慕染却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的自豪,“放心,不会有事的。”
清歌从最初婴儿般的哀泣变成了狂燥的痛哭,拼了命的挣扎着,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而这边清歌的哭喊声震天响,几乎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能听得见,席慕染房里的一众女眷更是哆嗦个不停,要说他不是妖怪才怪,这鬼哭狼嚎的,真真是太恐怖了。
承风与承月兄弟二人立刻赶去了清歌的小院,从窗户上看到清歌的模样,心里都忍不住一抽,白洛川手上根本就不敢停,他取下最后一根银针,清歌的眼中生出恐惧,甚至是哀求,承羽见状,立刻挡下白洛川的手,将清歌挡在身后,喊到,“假神医,够了,你没见四弟都快被你扎成刺猬啦?你没听见他都痛成什么样啦?也不知道爹从哪里把你们找来的,就知道拿着针一直乱扎,把血扎出来就是本事么?我也行!”
承羽说完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串差点接不上气来,他确实很生气,听过在伤口上撒盐,没见过割一道伤口撒药的,这哪是大夫所为?他转头看着窗外的沐容修,“爹,你再不说话,四弟就要被他给扎死了。”
沐容修看了一眼白慕染,却见白慕染只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很是惬意的品着茶。
他双拳紧紧一握,复又松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兄与我相交多年,定是不会害我的,承羽,让开。”
“爹……”
“让开。”
承羽不甘不愿的让了半分身子,悄声威胁,“若是我四弟有什么差池,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白洛川的小脸上立刻又是一阵红,点了点头,将一团白布塞进了清歌的嘴里,是怕他等会儿会咬到舌头。而清歌眼见承羽让开,立刻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哭声不断,白洛川迟疑了半天,门外传来白慕染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