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南宫华在第一时间放了手,冲着被丁二推出来的南宫岑阳吼道:“谁叫你出来的?”
虽是气急也难掩其中的关心。
皇甫清清扶着墙急促的呼吸,喉咙里有些疼痛,刚才,南宫华确实是起了杀心。眼神却也是急急的看着南宫岑阳,她没想到会碰见他。
只见南宫岑阳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衣衫也有些不整,明显的是匆忙的赶出来的。他见皇甫清清没事,仿佛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到轮椅里,好像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子……”丁二焦急的唤着。
南宫华略身过去,急忙的给南宫岑阳把脉,而后一把将他抱起往身后的暗室里走去。在进去之前反身对皇甫清清说了句‘你也过来’,难掩急躁和怒气。
见南宫岑阳这个样子,皇甫清清心焦不已,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他的身体都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啊,现在怎么会如此虚弱?
有了南宫华的允许,她二话不说就跟着进了暗室,丁二走在她身后。
暗室其实属于地下室。随着南宫华走下数十阶楼梯来到一件屋子,屋子里设备及其简单,一张白玉床,一个书案,案上有几本书,几卷画桶,笔墨纸砚倒也齐全。
暗室内的墙上镶嵌了几颗发光较大的夜明珠,室内亮如白昼。
将南宫岑阳放在白玉床上,南宫华辅以内力为之调息,没多久南宫岑阳的脸色便转好。
南宫华收手,甩袖坐到唯一的椅子上,看着皇甫清清和南宫岑阳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岑阳哥哥,你……怎么样了?”顾不得南宫华的情绪,皇甫清清一心都系在了南宫岑阳的身上,走到白玉床边为之把脉,除了气息有些虚倒也看不出别的来,只隐隐觉得他体内有东西,她知道那就是蛊。
“我没事。别担心。”南宫岑阳温和的安抚她,眼神却落在她颈上的淤青上,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顺着他的眼光抚上脖子,有些许疼痛,皇甫清清也不在意,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疼,是我太鲁莽了。”
说着转向南宫华,“南宫叔叔,对不起,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如果若冰在您手上的话,我希望您不要为难他。”
歃血盟行事狠毒众所周知,就怕受了刑。
南宫华避而不答,“你看出阳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有些虚弱没什么问题。”见南宫华犀利的眼光设过来,皇甫清清下意识的就接着说道,“只是……岑阳哥哥体内的蛊有些不稳,而且……很虚弱。”
“你果然知道蛊的事!鬼一的血虫蛊是你解的?”南宫华厉声问道,夹在这丝丝兴奋。
不待皇甫清清说什么,南宫华便接着说道,“你也看出来了,阳儿体内的蛊出了些问题,现如今他的经脉还没有完全的修复好,可体内的蛊已经慢慢的变少,照这样下去阳儿难以完全康复。你既然懂蛊,那你可有办法让阳儿体内的蛊多活一些时日。”
见南宫华和丁二都看着自己,皇甫清清不忍的摇头,“我没办法。我并不太懂蛊,只能算知道这个世界有蛊的存在而已。”
当初虽然特意的做了研究,可毕竟是别族的秘法,书里的记载并不多,大多只有蛊的介绍,很少有关于培育蛊的资料。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又何须隐瞒?阳儿待你如何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现在又何必装作一副为难样?如果你不懂蛊又怎么可能解的了血虫蛊?哼,我也知道,养蛊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你若舍不得只说便是!”
本以为有了希望,现在又失望,南宫华一时间恼怒非常。在他看来,既然她有办法解血虫蛊就不可能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了解,如今这说辞,他并不相信。没错的话,她可是无尘道人的嫡传弟子!
“我没有,我只是……”皇甫清清没有隐瞒的将她如何解血虫蛊的过程说了出来。
听完皇甫清清的话,南宫华沉默半响,长叹口气,“鬼一,哦,该叫若冰了,等下我会将他放了,希望他能真正忘掉以前的身份。”
皇甫清清点头,“我保证他绝不会泄露您的身份。”
南宫华突然笑了,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我想你们有许多话要说,就不打搅了。”
丁二也十分有眼色的跟了出去,皇甫清清叫住他,“丁二,柠檬在将军府外等我,你去帮忙跟她说一声,让她先带着若冰回去。”
看了眼南宫岑阳后丁二才点头,“是。”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皇甫清清不去看南宫岑阳,心里有点乱,早该想到的不是吗?猜到了南宫华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南宫岑阳必定是知情的。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些不快呢?
先前看他身子不舒服,浓烈的担心掩盖了心底的气闷,现在知道他没什么事了,心里就开始介意了。
踱步到书案旁,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就是不抬头看南宫岑阳。画桶里的画卷引起了她的注意,随意的拿出一卷,铺开。
额……这不是她吗?浅笑盈盈,眉目如画,神色温柔。这副装扮,不就是在他受伤第二日她去王府时穿的吗?
画中的人儿栩栩如生,仿佛一面镜子似的将她的每一处都画的恰到好处。一笔一划都暗藏情深。
暗叹口气,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柔情。虽然,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他不一定就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在她面前,他从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