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前面的国公府,你若是不愿意跟我走,便自己寻了去,到时我叫人把吃的和衣裳送出来给你也是一样。”说完不再看她,径自回了车内,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姑娘,您若是可怜那个孩子,直接给她一些银钱便好,何必……?”元琴望了望渐渐消失在身后的那个小小身影,忍不住发问。
曹湘染笑而不语,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到了国公府,先去容苑将雪狼一事回禀了老太太。老太太只略微抬眼看了看,淡淡地说道:
“既是送给你的,你便好好养着。”曹湘染乖顺地应下,却不立即离去,只站在那里不动作。
隔了半晌,老太太似乎才想起她先前说要让厨房养一只产乳的羊,漫不经心地道:
“这事找你母亲即可,这府里是她在当家,这些的小事就不必再来找我了。”
虽然是小事、也是谢氏在当家,但是事关她们二房,为了将来不被别人说谢氏偏顾自己这一房,凡事她都要行的小心谨慎。
自老太太屋里出来,曹湘染不自觉地吁了口气。
“织娘怎么了?”元琴见她面色有些难看,不由问了出来。
她能说是因为方才进去的时候在担心三姑娘也在里头吗,如果她在只怕又要来争一争这两只雪狼的归属了,只怕又要费一番力气,所以绷着个神经准备据理相争吗?呵呵,现在一切安好。
元琴见她果然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一包旧衣服和吃食,讶异地问:
“姑娘……?”
“待会劳烦妈妈亲自拿着它们出去,说是我给的。”曹湘染知道她心里有疑问,但她不愿意多说,只吩咐一旁的范妈妈。
看着范妈妈沉默着接过包袱,径自走出了竹涛轩,这才转身进了里屋翻出了针线篓子开始那副湘妃竹的大作。
两只幼小的雪狼缩在暖和的木盆里,被摆在窗台上晒太阳,禁闭着双眼时不时地在绵软的褥子里拱来拱去,好不惬意。
元琴则端了张小锦蹲在门口坐了,和暖书一起做过冬的衣物。大部分的棉衣都是公中分配,剩余的就要靠她们一点点做起来。
忽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似画掀了帘子探进了她被寒风吹红了的小脸,笑嘻嘻地问:
“两位姐姐,姑娘是在里头吗?”
“在呢,发生什么事了么?瞧你跑成这个样子。”暖书停了手上的活计,望着她皱眉问。
“啊,范妈妈让我进来说一下,她把那个小女孩带进来了。”
似画才讲范妈妈交代给她的事情说完,就听里间姑娘出声道:
“你进来说话。”
似画惊了一惊,立即收拾了脸面衣襟,快步走进了里间。元琴皱眉望了暖书一眼。
“姑娘在里屋呢,你怎么就在外头嚷嚷了?”墨棋见她进来,先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出言提醒。
似画自知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妥,悄悄吐了舌头挪步到了姑娘跟前,将之前范妈妈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
外间暖书闻言手上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针尖莫得将手指刺破。元琴见她手指鲜红的血液,压地声音道:
“好端端的你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元琴话意有所指。
“嗯,见着了范妈妈让她带着人来见我。”曹湘染不管外间两人的低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打发了似画,见她出了屋子才又将湘妃竹翻出来继续刺绣。
晚些时候,范妈妈果然将那个小女孩带了进来,俨然是梳洗过了,身上穿的正是她之前让拿出去的衣服,便微微笑了,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将脸微微抬了起来,望着她回到:“我叫林平儿。”语气生硬倔强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
“听范妈妈说,你想留在府里?”虽然一早就料到她会做什么选择,但还是想亲自听她说出口来。
林平儿垂首低眉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般的抬起了头,坚定地回道:
“是,我想留在小姐的身边,当……丫鬟。”
曹湘染却不作声,只吩咐范妈妈将府里丫鬟们需要做的事情一一和她说了,见她果然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才吩咐元琴带着她下去,留在了竹涛轩做二等丫头。
元琴却还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倒是范妈妈很是理解和赞赏,毕竟林平儿随时穷苦人家的孩子牡丹自小也是父母疼爱长得的,若不是遭了难又怎么会落得这般地步?姑娘这么做是在保留那孩子仅存的尊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曹湘染才将林平儿和两只幼狼带上,一道去了无恒苑见谢氏和曹之清,她今日既收了雪狼又添了人,自要和谢氏做一番禀报。
“这雪狼是个极为稀罕的,好是好,只是太难驯服……只怕……”谢氏见了窝在木盆中的幼狼,想象着它们将来长大之后威武凶悍的模样,便不怎么愿意让女儿留下它们。
倒是一旁坐着的曹之清虚弱的开口:
“无妨,听说那头母狼唯独亲近咱们织娘,可见它们与咱们女儿有缘,想来只要自小调教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便是委婉地同意了让她养下雪狼,曹湘染立即上前和谢氏撒娇:
“母亲,它们喜欢我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一定好好的教它们,定然不会让它们随意欺负人的。”
她本就是二老的心头宝,这么一番撒娇下来更是杀伤力无穷,没一会谢氏便投了降,勉为其难地允许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