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湘染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一直垂着头显得格外伤心。
“老太太?”那个嬷嬷是老太太身边当差很是受用的一个老人吴妈妈,晓得主人作得什么打算,可是偏偏四姑娘只是个绣花枕头,空有其表而已。望着她不悦的神情,小心的开口唤她。
“都是不中用的!”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浊气,叹了一声,望着吴妈妈道,“到时两个务必都要进宫,你去和二太太说一声,给两位姑娘备下新衣和头饰。”
吴妈妈自领命去了不提。
消息很快地传到了竹涛轩。
曹湘染了然地叹息:在老太太心里,她和曹湘雪其实都不是十分合适进宫觐见的人选,她在女子方面的手艺不好便是失了礼,而曹湘雪虽有好技艺但是为人太过娇纵跋扈,在宫里那样的地方难免容易犯错。
“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屏退了身边人,只留了墨棋和范妈妈,范妈妈方才一直跟在她身边被困在了容苑,那么这件事只有问墨棋。
“奴婢见您带着范妈妈去了老太太那里,想着要跟元琴姐姐学做糕点就回来了,不到一会就见平儿匆忙跑了进来,说是……”墨棋站在地上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竟然会是平儿通的信息,她明明才进的府,倒叫她很是讶异。
“去把她叫来。”
平儿进了屋,刚进府那时的倔强不屈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跟在元琴身边做事倒也勤快,只是原本就小,做的事原也不多。
见她进来,曹湘染开门见山问了话。
“奴婢在园子里听到了有人说话,说是‘已经禀报给老太太听了,这会肯定要来竹涛轩找证据’,奴婢就立即跑回来告诉了墨棋姐姐。”林平儿说话清楚,三两句就将事情交代好了。
曹湘染点头,看来她的房里人果然有问题的。又问:
“那你怎么独独告诉了墨棋?”按理,元琴和暖书才是院子里的一等丫头,她有事应该禀告她们二人才对。
林平儿迅速抬眼看了墨棋、范妈妈和她一眼,道:“姑娘素来只允许墨棋姐姐和范妈妈进屋里来,那时范妈妈不在,我便只好和墨棋姐姐说了。”
曹湘染没再继续问什么,只道:“你今日做的很好,只是这件事不能再和任何人说起。”
林平儿到底年纪尚幼,不能明白她话中的深意,但还是乖觉地点了头,自退下去不提。她走后,范妈妈这才道:
“姑娘可是怀疑园子那人是……?”
那个人若不是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也是极为熟悉的,不然三言两语没有根据的老太太怎么会这么大动干戈的特意扣住了她,让人来找证据?看来她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好。
“这事暂时揭过去,日后谁也不得再提这件事。”范妈妈和墨棋都各自应下不提。
自那日公中来了旨意之后,三姑娘曹湘雪整日里只顾着打扮自己,倒是没有精力去找四姑娘的麻烦。而曹湘染正也乐的自在,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夜间,府里上下都已入睡,宁静的月色照耀下的竹涛轩显得愈发幽静纯净。范妈妈亲自端了一碗汤汁悄悄走进了主屋,压低了声音唤到:
“姑娘。”
曹湘染根本没有睡着,拥着锦被坐在床上一直等着她的到来。
“当真要这样?”范妈妈犹豫着不敢将手里的汤药递过去,那是一种很烈性的药,喝下去她幼小的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
“无事,我晓得分寸。”曹湘染接过药碗,问,“可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