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妈妈站的离她最近,听闻她的抱怨,小声地解释:“这是宫里的规矩,外命妇虽然必须要进宫与皇家一起守岁,但是不得留宿宫中,在子夜之前必须各自归家!”
什么破规矩,这么大半夜的折腾!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没有跟着进宫去凑热闹,不然那一大堆的繁文缛节下来,估计能要掉她半条命!曹湘染边想边往前厅走去。
只见大老爷夫妇和曹之清夫妇都已经站在了堂下,曹老太太身边站着的正是一脸得意神情的曹湘雪,曹湘染眼尖地发现了她鬓间发髻上多了一只赤金地凤凰簪子,却不是谢氏着人为她们打制的,看她这般神情,应该是在宫中得到的赏赐罢!
曹湘雪也眼尖地瞧见了她们,便笑盈盈地开口唤到:“哎呀,妹妹身体好些了没,应该是没好吧,不然怎么来的这般的迟呢?”
曹湘染但笑不语,径自给各位长辈行了礼。
老太太见人都到齐,才端坐了几分,开口说道:
“时辰差不多了,开祠堂祭祖!”
一行人跟着老太太浩浩荡荡到了祠堂,跟着老太太一道行完了礼数。老太太自又是一番说道,末了才将宫里官家的旨意说了一遍。
“皇帝陛下说咱家人员兴旺自会百年不衰,故而这爵位不急在这一时。”
国公爷的爵位自老太爷去世之后皇帝就不曾提过,按理二老爷经商大老爷从政又是嫡出长子,自是十分有资格的,但若是上面有意在下一代人中培养,那就……大老爷越想越不安,可是圣意难测,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做到让皇帝满意,并时刻提醒自己的儿子努力。
“今日倒也又见高兴的事情要说与你们听听。”老太太望着墙上老太爷的肖像,温和得笑着说道,
“咱们三丫头十分得娘娘的喜欢,娘娘亲自赞誉‘德贤淑惠’,还赠了一直赤金的凤凰簪子,这可是只有宫里的公主才有的福气呢!”
德贤淑惠?这是形容曹湘雪的词吗?曹湘染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看人的呢?还是曹湘雪的演技太好,竟然把宫里那位主子都骗过去了?
曹湘雪却很是得意,认为自己获此殊荣是实至名归,听着老太太说话不自觉地又高傲地抬了几分下巴,头微微侧着将那只赤金的簪子更大限度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得到了称赞便不再计较之前曹湘染对她的无视,直到余光不小心瞥见了她貂毛披风下抱着的二白,不由拉下了脸,尖细着嗓音说道:
“妹妹,今日是来祭祖的,你怎么能把这些畜生带着?”说着忘了老太太一眼,故意强调,“就是你再欢喜它们,也不能如此地不离片刻吧?总要知道什么是要紧的事情你=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听来真个就是曹湘染不懂规矩。她也不辩驳,只是毫不顾忌地爱恋地抚摸着二白的毛发,大方地将它们呈现在众人眼前。
“是啊,今日日子重大,按理是不会存在吃不饱这样的事情的,可是……”曹湘染将二白举起,委屈地道,“可是它们今日却没有吃饱,它们毕竟不是人懂得忍,若是逼急了就会到处咬人,我是防止它们害了人才不得以将它们待在身边的。”
“怎么回事?”老太太一直沉默着,到此刻才淡淡地发问,言语间显得有些疲惫。
曹湘雪一听她说二白没吃饱,不由惊了一惊,随即得意地暗自冷笑,却没想到老太太会主动问出来,不过料想也没人知道是她做的手脚,便也不紧张。
“我也是弄不明白所以亲自去厨房看了一圈,那奶羊瘦的……跟个皮包骨似得,确实没有奶水了。”曹湘染说的凄凄惨惨,“厨房的包婆子说,是因为羊本就只有一个月的奶水,过了时间就没了。孙儿愚钝,还请老太太指教。”
今日老太太折腾了一天,本就心烦气躁,听说又是厨房的包婆子惹事,狠狠瞪了吴妈妈一眼,决绝地道:
“什么浑话说来污了姑娘的耳朵!她一个奴婢没有将事情做好就是失职,将她拖出去打上三十板子!”
吴妈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求情,一旁唐妈妈及时拉住了她眼神暗示她此时不要火上浇油。曹湘染也是一愣,老太太这性格越发反复了,以往这些小事她连听都不要听的,更别提似今日这般做出处罚了!
只有曹湘雪吁了口气,老太太这么雷厉风行地做了决定,倒是省了她许多麻烦,不然若细细追究难免那些下人扛不住,将她供出来。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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