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天香楼,迎面走来的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满面堆笑地接待,听说几位是要歇脚,立即主张着将他们往二楼的厢房引去。曹仲扬看着拾级而上的楼梯,很担忧父亲的身体,赶紧提议:
“还是不要去楼上了吧,咱们坐一会就走的,去楼上太麻烦了,而且父亲的身体也……”
范妈妈闻言暗道不好,正想着该怎么说服他时,就见已然踏上楼梯的大老爷转过身来,眼神不喜地扫视了一向一楼大堂,沉沉道:
“你父亲更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这楼下人太杂乱,不好。”说完指着范妈妈和另外两个丫头婆子,说道,“好好扶着二老爷。”说完径自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范妈妈偷偷吁了口气,赶紧扶着二老爷慢慢网上走去,她这一细小地动作都落在了一旁沈华庭的眼里。曹仲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楼下确实人员混杂,不太妥当,只好也玩楼上去。
小二一路静默,到了厢房前头距离几步远的地方,才住了脚回身道:“就是这里了。”
大老爷点点头,他早就烦躁的不行,此时就想有个地方可以坐下供他喝喝茶歇息一会,便不用小二动手,自己就上前将厢房门推开。
只见屋内正坐着两人在争论着什么,猝不及防被打断俱都一脸迷茫地望着门口随即都是惊慌失措,而门外,大老爷面色迅速黑了下来,双手握拳,他的身后站着的正是被范妈妈扶着的二老爷,他虽没有大老爷那么愤怒,去也面色不善。
谁都知道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曾下过哦命令,禁止国公府的所有人和陆三郎来往,尤其是陆氏,可偏偏此刻与陆三郎对面坐在这里的正是本该在府中歇觉的陆夫人。
“老爷……”陆夫人眼见他面色难看,似要发怒,立即起身过来试图解释说话。
“你有什么要说的?”大老爷虽对着陆氏说话,凌厉地双眼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陆三郎,他紧紧把着房门口,就是不让陆三郎有开溜的机会。
“我……”陆氏一阵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见他双眉蹙得越发厉害,才赶紧道,“三哥他想念我了,特意来看看我的,我们……我们好几年不曾见面,这是……这是,第一次!”说着悄悄地给陆三郎使了颜色。
陆三郎会意,立即陪着笑附和,一脸的谄媚模样。“是是,我是第一次来见妹子。”
大老爷最是厌恶他的这样嘴脸,此刻见他这般使劲地讨好卖笑,只觉一阵恶心感扑来,立即喝到:“住嘴!”随即冷冷看了眼陆氏,大步流星地转身走出了天香楼,吩咐:“把夫人和陆三郎都给我带回府里去!”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本来去郊外的计划也随着大老爷的离去而告终,曹之清虚弱地出声道:“我也算是出来透气了,咱们这就回去吧。”只怕府里有事要发生,他有些担心。
“是,咱们跟着大老爷出来的,自然也要跟着大老爷回去。”范妈妈应道,立即又吩咐下人将二老爷扶上了马车,远远跟着大老爷往国公府去。
自始自终不错呢个发话的沈华庭在离开天香楼的时候深深看了二楼厢房一眼,方才他显然看见了三哥的小厮光儿在这里一闪而逝,看来今日这件事应该不是偶然。他静默了一会,才对着曹仲扬说道:
“你家中有事就赶紧地回去吧,我一个人到郊外走走,反正是闲来无事。”
“好。”他虽有心跟着一块去,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老爷顾自回去了,父亲身边没了人照顾是不妥的,曹仲扬点头抱拳,翻身上马跟上了前面的马车。
国公府里,容苑。
“不是去城郊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太身子疲乏,吃了早饭就又躺下歇息了,将将躺下就听说他们搬到折了回来,还带着外人直奔她这里来,她不得不又起身出来,自然脾气就不会好了。
她被鸳鸯搀扶着在花厅内坐下,抬眼看见地上站着的人,一双老眼迅速眯了起来,就是一旁的鸳鸯也是一惊,立即悄悄看了个人的眼色。
“他怎么在这里?”屋内沉默寂静了好一会,老太太才出言发问,语气严肃不悦,显然是不欢迎这个人的到来。
陆三郎虽然为人混蛋,但是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老太太不会待见他,便也不再拿对着大老爷的那一套应对老太太,只束着手脚垂着头静立在那里。